忽然间一道打雷声陡然响起,震耳欲聋。
年小元被惊了一下,差点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马车内,景泠月亦是被吓了一跳,慌乱的双手攥着衣裙,试图压住内心的恐惧。
闪电雷鸣,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
年小元惊的双手捂住耳朵,慌乱后退,却不慎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
她惊叫一声,吓的闭上双眸。
可是——
腰身一紧,熟悉的气息盈入鼻尖,她诧异睁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
竟是诸葛辰风!
“蠢女人!”诸葛辰风低斥一声,抱着她飞身落入后边的马车。
取出马车内的一拍丢在她头上,低喝道,“换上它,感染了风寒这里可没人给你治病。”
语落,男人撩起车帘走了出去。
年小元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女人衣袍,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显然还未从方才的一幕里回过神来。
她没想到诸葛辰风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马车上三人心思各异。
景泠月紧紧攥着双手,掌心传来刺痛,指缝里流出一丝鲜血。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不想承认,可是那一幕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
这一路她知道年小元一直跟着他们。
只是她没想到年小元一边爱慕慕容芫,一边又和诸葛辰风纠缠不清。
方才在年小元惊叫时,她掀开了车窗帘,透着缝隙想要看那个女人的笑话。
可是,却让她看到了诸葛辰风身形极快的接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年小元。
男人将年小元紧紧护在怀里,虽然嘴上在说着斥责的话,可她却依旧从那双黑眸里看到了担忧。
为何?
凭什么她看上的男人,这个女人都要和她抢?
慕容芫是,诸葛辰风亦是!
景泠月闭上双眸,红唇紧紧抿着。
现在唯一能给她权利和荣耀的只有诸葛辰风,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将她最后一个希望也抢走!
决不允许!
马车内,年小元神色紧张,看着换下来的衣裙滴答着水。
车帘微动,她猛地转头。
诸葛辰风掀帘而入,俊容冰冷,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害怕,压抑。
微微朝车厢里挪了下,她僵硬一笑,“谢谢四王爷。”
诸葛辰风凝眉睇着她,低斥道,“你的性子和你大哥真的是天差地别!”
马车内气氛压抑,年小元紧攥着衣袖,缄默不语。
他们性子本就不同。
从小大哥就深沉,沉默寡言。
而她自从死了娘,有了后娘之后,就浑身长满了刺。
外面的滂沱大雨不停,马车内气氛却是沉凝。
就在年小元越发难受时,前面的马车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惊恐,害怕!
诸葛辰风神色一凛,身形蓦然飞出马车。
年小元松了口气,这才安心下来。
*
景泠月脸色苍白,盖头也掀了起来,望着车帘不停的尖叫着。
车帘被挑起,诸葛辰风刚走进来,女人便惊慌的扑在他怀里。
男人身躯微僵,声音凉了几分,“何事如此惊叫?”
景泠月将头埋在他怀里,惊叫道,“妾身刚刚看到了一条蛇。”
察觉到女人哆嗦着身子,诸葛辰风俊眉轻缓。
伸手将他扶正,让她坐会软榻上,温润道,“没事了。”
男人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的景泠月,黑眸平淡,并无一丝惊艳。
伸手将她的盖头盖下来,“安心待着,本王让丫鬟进来陪你。”
见他作势要走,景泠月忽然伸手,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袖袍。
烛光摇曳中,女人指节泛白,双臂颤抖着。
她颤着声音,“王爷别走,妾身还是怕。”
男人敛眸,目光在她颤抖的双手上凝了几许。
薄唇轻抿,缄默不语,马车内一时无言。
景泠月摸不准诸葛辰风的意思,盖头盖着,她也看不到男人的神情。
忽然手背一热,是男人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
轻轻掰开她的手,就在以为他要离开时,男人忽然出声,“好。”
景泠月红唇轻挑,感激的声音溢出红唇,“谢谢王爷。”
年小元趴在车边,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许久不见诸葛辰风过来,紧绷的心渐渐松懈。
他最好别来,一直待在他王妃的马车里才好。
*
永安宫内,蔡嬷嬷疾步走进来,跪在地上,躬身道,“太后娘娘,桂嬷嬷死了。”
太后站在窗杵前,手里拿着枝叶逗着笼里的鹦鹉。
闻言,她冷笑一声,“这种蠢货死了才好,仗着有哀家的几分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
蔡嬷嬷眉心微凝,踌躇了半晌道,“太后娘娘,老奴还有一事禀告。”
太后有些不耐,拉长了音调,有些阴气,“说。”
蔡嬷嬷吐了口气,这才道,“回太后,昨日何提督派人来请太后去趟龙殿,被老奴推脱了。”
逗着笼里的鹦鹉手一顿,太后微微侧眸,目光冰冷微疑的看着她,“为何?”
蔡嬷嬷恭声道,“何大公子主动招惹了南戎太子,又辱骂了八王爷,被国师大人与二王爷带到了宫里,罪证确凿,被处死刑,皇上盛怒,老奴怕何提督叨扰太后娘娘,反倒给太后娘娘招惹是非,所以擅自主张回绝了何提督,请太后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