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哥哥。
阡冶!
男人脸色阴沉可怖,周身的寒意像是将夜里的寒气逼退。
他丢下童豆豆,身形一闪,朝着城外的斜坡而去。
大雪早已消融,只有枯草。
他踉跄着步伐,月色下,一张俊容白的可怖。
一直走到斜坡下,在一个木桩上,一截湖蓝色的袖袍早已被血色染红。
男人弯身,小心的取下那截袖袍紧紧攥在手里。
凤眸阴沉,猩红,裹着蚀骨的寒意。
他护在心尖的人却被那波人残忍杀害!
男人闭着凤眸,掌心紧紧攥着,手背青筋暴起。
再睁眸,眸底寒凉,嗜血,卷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青锦誉驾马离开,身后传来童豆豆的声音,“青大哥,别丢下我。”
小孩跑到他跟前,抬着头,一双眼眸充满泪水,脸上映着怕被人丢弃的可怜模样。
青锦誉敛眸,朝他伸手。
童豆豆一笑,握住男人的大手,坐在马上,朝着南戎的方向而去。
*
三个月后,三朝发生了两件大事。
北凉临城,二十年前,威名赫赫的楚家因为谋反之罪,全族三百八十口人全部被判了死刑。
前几日听说楚家当年唯一的外孙回来了,带着证据,为楚家平凡了。
而那人正是檀寒寺的阡冶禅师。
楚家被人陷害,皇帝下令,必须追查凶手,株连九族。
而阡冶禅师也恢复了真正的身份,北凉诸葛皇子,二王爷诸葛榕斓。
因为皇帝愧对楚家,从而对二王爷疼爱有加。
大齐王朝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王爷苏扈翼因为盗取北凉佛卷,被北凉皇帝追究,被处斩。
而苏扈楝因为帮助北凉皇帝护住了佛卷,北凉皇帝主动提出两朝交友。
苏扈楝立了大功,被大齐皇帝立为太子。
*
夜幕漆黑,一道身影飞进府邸。
回廊内,男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目光怅然地凝着眼前地池塘。
明净手握竹筒,看着男人,长身玉立,墨发轻扬,周身地气息愈发地沉冷寡淡。
自从楚家的事解决,自从爷做回了诸葛榕斓,他便再未见他有过任何神情。
不论喜怒哀乐,永远是一副冰冷暗沉地模样。
心中轻叹,他走上前,将竹筒双手奉上,“爷,这是大齐太子苏扈楝送您的信函和谢礼。”
明净打开,将信奉呈上。
男人眸光轻敛,扫了眼上面的内容。
“上次交易之事,我们互惠互利,合作愉快。”
交易之事……
男人冷笑,薄薄的唇边抿着一丝苦涩。
当初是他与苏扈楝交易,让他带着秦陌芫离开凤城那个是非之地。
又在祁安城与她故意来个偶遇,说出佛卷之事,为的是有个借口能与她同行,每日看着她,守着她。
当时他有想过利用她夺取佛卷,只是在到了府城后,他打消了那个计划。
他找了苏扈楝,与他合作交易,故意让苏扈楝告诉秦陌芫,苏扈翼他们晚上会经过湖边。
他和苏扈楝和会联手夺走苏扈翼手中的佛卷。
其实他得到的消息,苏扈翼他们晌午便会离开,只是没想到被南戎二王爷慕容燕肖阻拦,这才耽搁了时间,到了晚上才离开。
所以,当时他告诉她,这次是个意外,却不知从何解释。
明净取出竹筒的一幅字画交给男人,“爷,苏扈楝说让您亲自打开这幅画。”
阡冶敛眸,接过画像,不知为何,心里蓦然一抖。
缓缓打开画像,里面的人眉眼渐渐露了出来,很熟悉,熟悉到陌生。
这幅画上,画的是一个和尚站在菩提树下,左手捻着佛珠,右手负在身后。
身着银丝袈裟,眉目星辰,丰神俊朗。
画像的右下方写了一行字,一生挚爱,阡冶和尚,落笔,秦陌芫。
指尖骤然泛白,男人凤眸瞬间猩红。
芫儿……
明净抿着唇,不忍去看,终是将对方的话传达出来,“爷,苏扈楝说,这是当时从临城到祁安城的路上,秦公子因为思念爷,画了一幅画随身带着,之后因为佛卷之事落在客栈,被苏扈楝带走了。”
阡冶收起画像,闭上凤眸,震荡的气息盘旋在心口,挥之不去。
*
龙殿内,男人一袭明黄色寝衣,拧眉专注,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奏折。
殿外,一道声音低声传来,“启禀皇上,宫外有一人要奴才将一样东西交给皇上。”
太监孟河拧眉,小心的看了眼皇上的脸色,依旧拧眉,不予理会。
他走了出去,打开龙殿的门,对着跪在外面的禁卫呵斥,“大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让带都敢带进来,当皇宫是什么地方?”
禁卫脸色一白,不停的磕头,“总管大人,来人说是,是……”
孟河眉眼一瞪,手里的拂尘挥打在禁卫身上,“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禁卫拧眉,却不敢说出口。
毕竟那个字在皇宫是禁忌,即便守城门的禁卫都清楚。
他将东西双手奉上举过头顶,“那人就是要奴才将这枚玉佩交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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