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文的英语辅导室里,杨依林、乔翔、秦梓曦三人,他们已经把学生桌椅在屋子中间摆好了。
三张桌椅一排,共摆了三排。
排与排之间的距离很宽,前排离讲台也不是太近,余下的桌椅靠前墙放着,上面放着水果、点心。
五个女孩进来辅导室,见杨依林在讲台上站着,前排空着。
秦梓曦在第二排的中间椅子上坐着,乔翔在后排右边,也就是北边的那张椅子上坐着。
郑晓文进来辅导室,她什么也没有想,那四个人心里都算着小九九。
先是苏晨推着郑晓文,让郑晓文坐在后排,乔翔身边那张中间的椅子上,她自己挨着郑晓文坐了南边的那张椅子。
宋奕是‘顺势’坐了第二排南边的椅子,她北边挨着秦梓曦,可她没有和秦梓曦说话,也没有扭脸看秦梓曦。
林静、温洁梅把吉他、二胡,往讲台南边靠着前墙的桌子上一放,两人很自然地坐了前排椅子。
温洁梅看看她北边的空椅子,又一看讲台上站着的杨依林,她心里不由一惊:
哇呀,我是不是真的要和他挨着坐了!她心里扑腾扑腾直跳,脸上也有些发热……
今天晚上,郑晓文的朋友们来郑家聚会,按说应由东道郑晓文主持,可杨依林一直不下这个讲台。
郑晓文呢,她也没有要上台的意思。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杨依林不下这个讲台,可能是他小时候当惯了孩子王,遇到结群玩乐的事,就不由自主地站到了孩子王的位置上。
也可能是,杨依林从小学就有了‘学生干部的职称’,而且这职称一直相伴着他、跟随着他一步一步上升到他大学毕业,他已经习惯站在讲台上了。
或者,也可能是杨依林有意代表郑晓文做东道的吧。
杨依林在台上问郑晓文:“郑老师,你请的朋友到齐了没有?”
郑晓文在台下回话说:“到齐了。”
郑晓文回完话,心里想着:
他这个杨依林,一下午都晓文、晓文地称呼,也没有听见他叫过一次郑老师。
这会儿,看他那样子,是要带着头儿玩了。
咳,就像妈妈说的意思那样,他杨依林的点儿多、弯儿多,这事儿我也没法说他,就让他随意花哨去吧!
要说,看他杨依林的长相,那才是一丁点的花胡哨样子都没有,可他的思想里,怎么这么多曲里拐弯儿新花样儿啊,他……
郑晓文正想着,她听见了杨依林的说话声。
杨依林在台上极认真地对大家说:
“在座的各位,既然大家都是郑老师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杨依林的好朋友!
“我相信咱们八个人之间都是好朋友,你们说是吗,对吗?”
杨依林的话得到了台下的共鸣,异口同声地说:“对!”
啪啪啪啪一阵掌声。
尤其是那三个女孩子,她们说出的‘对’字最响亮。
杨依林接着说:“为祝愿在座的朋友们友谊长存,为祝贺朋友们第一次欢乐聚会,请大家再来一次热烈掌声!”
辅导室里又一阵掌声响起。
接着,杨依林建议统计节目、抓阄儿按号上场。
郑晓文随即拿了纸、笔,在十六片纸上写了编号,然后把纸片团成了纸团。
大家抓阄儿时,杨依林抓了三个纸团;乔翔抓了三个纸团;郑晓文抓了两个纸团;林静抓了三个纸团;秦梓曦、温洁梅、宋奕、苏晨,这四个人各抓了一个纸团。
杨依林拿着吉他到台上说:
“还有一点事儿再强调一下,当初让大家写歌的时候,郑老师可能对大家都说过了,不过,咱们唱歌之前还得再说一遍。
“咱们写的歌词里,一般情况下都会有这个字。”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个:‘的’字。
他转过身接着说:“咱们唱歌的时候,歌词里的‘de的’字,一定要唱成‘di的’音,这个字在歌词里一定要规范读音,大家都记住了吗?”
此刻,台下一齐回着话:“记住了!”
温洁梅刚认真地说完记住了,她低下头就小声嘟哝起来:
“你个杨依林说的,我是记住了,可是,我得先唱一首《di的》歌,先发发牢骚再说!”
温洁梅嘟哝完,她极小声地自编自己哼唱着:
·读书要读‘de的’,唱歌要唱‘di的’。有人说呀,这样读,合规矩,这样唱,合情理。那咱就,按规矩,照情理,好好唱那‘di的’!
·可是我呀,对这‘de的’,变成‘di的’,有点惊,有点疑,有些蒙,有些迷。这奇怪,这变异,我不烦,你别气,这是规定‘di的’!
温洁梅唱最后一个字的字音,她唱得很重,还连带着用嘴呼着气。
坐在她旁边的林静说:
“哟,正经歌还没唱呢,你这个‘di的’歌可派上用场了,你胡编得还真有点意思呢,回头我也得唱你这首胡编歌!”
林静说着格格笑着。她笑着摸摸咩咩,说:
“小咩咩,你真乖,看看你的那个狗主人,这还没正经开唱呢,她可把那个‘di的’发进牢骚歌里去了!
“小咩咩,过来,让你那狗主人嘟囔吧,来站在我跟前。”
咩咩看看林静,往林静身边只站了一秒钟,又回了温洁梅身边。
杨依林在台上看了一眼林静、温洁梅,他心里很想笑,可他面上没有露出一丁点想笑的样子,他接着说:
“我抓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