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文站在大门道儿里,听到妈妈在内大门地方叫她:“妮妮,回来了。这么晚了,你在那儿干什么呢,赶快上好门过来吧。”
郑晓文这才忽地一下回了神,她赶快说:“妈妈,我这就过去。”
郑晓文再看看门闩,心里说:哟?上好门了?刚才我是怎么上这门闩的,这心里一想事儿,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以后做事儿,可不敢这样大意了。她关了门道儿灯,和妈妈一起回了院里。
郑晓文看妈妈回上房了,她进了书房。她拿出那本文学书翻翻看看,急了,自语起来:“哎呀,这哪有信的影儿啊!他,那个时候的乔翔小男生,他还给我这本书的时候,这本书就长这个样,一直到现在,这本书都没有变长相!书皮里要是放封信,肯定是鼓囊囊的,我能看不出来?!
“他乔翔一唱歌,就总是:那本书、那封信、信夹到文学书皮里了!现在他又唱:借书、还书,信夹到书皮里了!
“大家都看看、都听听,他乔翔是借过我的文学书,他唱的这些歌曲,多像是唱的我郑晓文啊!我都快让这个乔翔给唱疯了!
“幸亏这件事儿,苏晨不怀疑我,苏晨要是再怀疑我,那我该怎么过呀我?我不得使劲给苏晨解释吗!”
郑晓文心里烦着,她把文学书放回了原位。她正要转身出门,心里又一想:哎?不对,我必须得仔细想想,乔翔他给我披衣服的事:
这天下的人,有谁会自己穿得舒舒服服的、暖和和的衣服、还怕脱得早了衣服跑了热气、还走到我郑晓文跟前再脱下来、趁着热气还没有散、赶紧披到我郑晓文身上?谁会对我郑晓文这么好啊?!
郑晓文刚想到这里,忽然,她听到了小白的叫声,她才猛地一下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了,不由自己地笑话起自己来:
哎呀呀呀,呵呵呵呵,你个神经郑晓文!那不就是你同学看你太冷,仅是出手帮助而已。就这,看把你迷得迷得迷得呀呀呀呀,我看你是不迷得碰到南墙上,你都不会迷过来!
郑晓文,不要在迷了,再迷你就迷傻了,赶紧回西屋睡觉去吧!你个好事儿精!好事儿精!”她这样一想,心里轻松了,出来书房门洗漱去了。
郑晓文洗漱罢,回到西厢房往床上一躺,别的事全都无影无踪了,她的思想里,只剩下一个让她牵心挂怀的杨依林了。
郑晓文首先想起的,是今天晚上她和杨依林一起唱《天仙配》的时候,引得台下哄笑的事。她越想越可笑,禁不住自个笑得格格格格的。
郑晓文自个笑完,她还笑话着自己:你吃兴奋剂了,你不就是拥有了一个美丽的、能让你每天拿着把玩的爱情吗,看你自己把你自己修理得,格格格格,笑得都不是以前的你了!格格!
郑晓文笑着,不自觉地看看她的房间,她忽然想起了,杨依林在她的这个里间屋子,换过她给他织的毛衣、毛裤。她想着那天的那个时候,她在外屋等着,杨依林从里间门出来,她看到杨依林之后那一刻的心境。
郑晓文还想着,她给杨依林围上她织的围巾,她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杨依林就情不自禁地拥抱了她。她还想着那一会儿,她恼劲上来对杨依林发怒的事;然后杨依林又把她逗笑的事。此刻她想着这件事,也是禁不住自个笑得格格的。
郑晓文把自己逗得、笑得,连一丁点睡意也没有了。她的思想一拐弯儿,她又想起了她上班时候,初见杨依林的那天早晨,她心里‘萌动’的那一刹那。她往后面又想想,想起了杨依林来家里帮忙撷石榴,那天早上他们两个说的可笑事儿,她仍然是笑得格格的。
紧接着,郑晓文就想起了她和杨依林一起去钓鱼,杨依林看他吃鱼的事;她和杨依林一起游园,两人说的很好玩的话,她也是笑得格格的。还有她自己躲藏的事,她想着即是自己躲藏起来了,即是躲的就是杨依林他这个人,可她也没有一天能把杨依林忘掉!
郑晓文知道自己心里明白得很,她从见到杨依林的第一天起,她就爱上杨依林了!而且她的爱是那么纯,那么真,那么深,那么不可以换人!甚至是十辈子之内都不能换人!
郑晓文还想着,尽管她很多时候都不想和杨依林说话,那是她对选择爱人的最初想法在作怪:爱人比她的年龄小一天,都不行!结果,杨依林比她的年龄一下小了七岁零一天!她不想和杨依林说话,就是因为那个七岁零一天在折腾,这与她的爱情没有任何关系!
郑晓文想着笑着,笑着想着,忽然,她想到自己从认识杨依林之后,自己变了,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哦,我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以前哪犯过一会儿高兴,一会儿苦恼;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话多得控制不住自己;一会儿想事儿想得钻牛角尖,还把以前的正常睡眠时间也给改了?
我郑晓文以前有这种叨叨、神经、疯、自个儿傻笑个没完的不正常行为吗?吗?啊?啊?呵呵?
你郑晓文爱上一个人,别人并没有人对你怎么样,倒是你自己和你自己玩得不亦乐乎了,格格格格!你呀,你这不正常的事儿还多着呢!一会儿不注意,你就疯得哼哼歌儿;一会儿不注意,你就使劲儿想那个洋不佬:洋人!你还使劲儿跟着他,直走不回头!
呵呵,你个郑妮妮可是真的变了,变得很多地方都不是从前的你了!都不是你了,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