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音,你是b市人吧?”秦若男没有理会李放摔纸杯的泄愤动作,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与主题无关的话。
“你问这干嘛?”李放没有直接回答秦若男,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点抵触,不过那句反问也似乎等于是默认了秦若男的判断。
“哦,没什么,听你的口音觉得挺亲切的,我也是b市人,”秦若男对李放笑了笑,“在c市遇到老乡的感觉挺好,别看离得不算远,我来这边之后,工作一直特别忙,也没什么机会回去看看,有时候也挺想念b市的。”
“哦,是么。”李放听她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便勉强的挤了个笑容出来,有些应付的回应着。
“你最近有回过b市么?我差不多有一年没有回去过了,那边变化大不大?”秦若男仿佛没有看出来李放的抵触情绪,又好像是一下子遇到了同乡,所以表现的格外热切。
李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我也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也不太想回去。”
“可能你们男人相对比较独立一些,不那么恋家。”
“和独立不独立没什么关系,”李放略微有些惆怅,又试图掩饰起来,故作洒脱的说,“我年纪小的那几年发展的有点太顺利了,所有人都对我寄托了特别高的期望,结果现在年纪大了,反而混的越来越不好,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算了,不提了,没什么意思。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们,姜燕人死了,我那笔钱还要的回来么?”
“这个……”安长埔有些为难的摸了摸下巴,“实话实说,你给姜燕送这笔钱,本身这个行为就是不正当的。你们又没有任何书面协议,只是口头达成了约定,所以别说她现在人已经不在了,就算是在,能不能要回来,我也说不好。”
李放眼睛瞪得老大。急忙又问:“那季承还活着呢!他总得还钱给我吧?”
“我刚才说了,你和姜燕之间都不属于债务关系。更何况关于季承那边,你也只是从姜燕那里得到了语言暗示,连直接的告知都不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季承从姜燕那里分走了你送的钱,你要那什么做凭证向他讨债?”
“我……”李放傻眼了,愣了半天才问。“那说了半天,我的钱到底还是打水漂了?”
安长埔和秦若男都只能爱莫能助的看着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恐怕李放自己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不甘心罢了。
两个人还在做李放的思想工作,顺便从他嘴里套关于姜燕的事情,有人来敲会客室的门,开门探进头来的是一个安长埔见过面但是并不算熟悉的同事。
“你出来一下,有点事情。”那位同事冲安长埔招招手,示意他到门外去。
安长埔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太方便让李放这个外人听到的,便起身走了出去。
“有个现场,你和秦若男带人过去看看吧。”那位同事递给安长埔一张纸条,“这是地址。”
安长埔皱起眉头,姜燕的案子还没有破,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会派其他的案子过来,这让他有些诧异。
“我们恐怕去不了,手头的案子还没有什么进展,上头前几天还催过,你看看交给别人吧!”他对那个同事说。
对方却并不打算按照他的意思去办,而是执意把地址塞在安长埔的手里:“我就是过来帮忙通知一声,是赵法医让我们一定找你们俩出这个现场的,具体什么情况为什么非得让你们去我也不太清楚,地址给你,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赵法医到底是什么意思,到时候再决定去不去吧!”
安长埔一听这话,就更加惊讶了,赵法医会特意要求他和秦若男去一趟,这里面一定有他的道理,以赵法医的资深和阅历,只有当他认为这个现场与安长埔他们正在处理的案子有关联的时候,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安长埔只好先去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找其他人帮忙留意着近期李放的行踪,交代好了这些之后又重新返回到会客室,秦若男还在和李放攀谈着,安长埔回到会客室,简单的告诉秦若男有事情需要他们离开一下,秦若男虽然不明就里,倒也心领神会的没有在李放面前询问什么。
对于打了水漂的那十几万元钱,李放有些不甘心,在被送出公安局大门的一路上都还在不停的追问到底有没有什么途径可以索要回来,临分别之前,安长埔也没忘记提醒他,不要去对季承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以免最后害人终害己,李放答应着,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送走了李放,接下来还得打发季承回去,偏偏想送走季承可比送走李放要困难得多,季承始终担心李放不肯放过自己,还会对自己做出伤害的举动,先是不肯离开公安局,后来又要求公安局提供专人保护,这种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要求自然都被安长埔一口回绝了,最后他提出要安长埔和秦若男把他送回家去,安长埔盘算了一下路线,送他回去倒也不算太绕路,为了不和他浪费更多的时间,也只好做出让步,答应了这个要求。
一路上季承都在控诉李放的野蛮和自己的委屈,反反复复的强调自己从来没有从李放那里得到过一分钱,姜燕就算和李放有什么金钱往来,也不可能把到嘴的肥肉让给他一口,自己里里外外成了那个最无辜却最受牵连的人。安长埔和秦若男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这些委屈控诉,好在季承在被李放吓了个半死之后,也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