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通风报信”电话打很及时,也很简短,及时是因为秦若男之前因为人外头,没有听到电话铃声,错过了父母打过去电话,并且她正准备回家路上,而简短,则是因为接到安长埔这一通电话时候,她并不是一个人。
“我说,你之前不是已经拜托给我了么,所以不用啰嗦那么多,转进时间做你事情吧,这边有我。”就安长埔把方才事情说了一下,还想交代秦若男几句,帮她想想怎么避开她父亲气势汹汹兴师问罪时,钟翰把电话接了过去,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
“你怎么啦?若男姐已经被她爸妈堵着了?”
田蜜担忧声音把安长埔注意力重唤回来,他摇摇头:“没有啊。”
田蜜这才松了一口气:“切!被你吓死了!看你脸色那么难看,还皱着个眉头,我还以为若男姐已经被她那个讨厌爸爸给骂了呢!”
安长埔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眉头皱着,脸颊肌肉也有些僵硬,这让他自己也忽然困惑了,秦若男没有接到父母问罪电话,人也还没有回家没有遇到那老两口,并且身边还有个聪明钟翰陪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或者问题,既然如此,自己干嘛眉头紧锁,心里头怪不踏实呢?
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心情,安长埔让田蜜和自己一起重回审讯室,秦子扬还那里呢,既然人已经被他们找到了,那当天晚上事情,他无论如何也得交代清楚。
父母,或者说父亲走了之后,没有了靠山和指望秦子扬比之前蔫了不少。看人进来,眼神有些发怵,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一次自己惹麻烦,平时不得不帮他善后大姐二姐不可能再继续替他擦屁股,就连一向维护他,替他撑腰父亲,警察面前也无能为力,刚才甚至于闹得连他自己都好险被拘留,眼下除了自己面对这几个警察审讯之外。他别无选择了。
“秦子扬,”安长埔重回来,秦子扬对面坐下。脸上没有表情,并不像以往一样采取温和可亲沟通方式,看着这个被宠坏了年轻男人,回忆起秦若男提到过,从小到大因为弟弟而添麻烦。想想他父亲谈论起女儿和儿子时明显态度差别,他心里就格外不舒服,能保持面无表情已经算是了很大努力了,“是你想主动说,还是让我们提示你?”
“你还是提示我吧,我现浑身发麻。脑袋也发麻,根本不知道我能说什么。”秦子扬苦着一张脸,微低着头喃喃说。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还特意用两只手用力揉搓着自己脸颊,好像缓解发麻不适感。
说完,他又带着侥幸抬起头,看看安长埔。见他脸色不悦,又转眼看看相对情绪好一点田蜜。试探着问:“你们真不能叫我姐过来么?你们信不过她话,我也能理解,也不是要她审我,让她这儿就行,她这儿我心里踏实,我爸你们不让他呆着,那我姐是警察,她呆这儿陪我还不行么?”
“你这小子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安长埔觉得自己如果不是站秦若男立场上而替她不平话,非得被秦子扬这种倒打一耙和钻空子能力气乐了不可,“如果你没有涉嫌,秦若男作为你亲姐姐就不会被要求回避,归根结底这个事情也是你一手促成,另外,如果你想让她保你,她没有那么大能力,就算你想翻后账,去向父母告状让你姐吃苦头,也得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洗脱嫌疑之后再说!”
秦子扬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安长埔,一副心里头十分不爽却又敢怒不敢言样子。
“行了,该说不该说废话都已经说了这么多,现言归正传吧!”安长埔清清嗓子,不想再继续和秦子扬纠缠,“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什么时候躲啦?”原本以为发现父亲和姐姐都不能帮他脱身之后,秦子扬会老实一些,配合度高一些,没想到他居然打起了马虎眼。
“没躲你有家不回,租房子也不回,手机关机,一个人跑到别人家里呆着被找上门了还让别人帮着遮掩,说不那里,你这么折腾为是什么啊?”田蜜已经从田阳那里听说了找秦子扬过程,立刻开口反问。
秦子扬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否认说:“我那是躲么?我是去朋友家玩不行么?我大姐那么麻烦,被她找到就不能出去玩了,而且我又没租过什么房子。”
“这份租房合同和身份证复誉不是你么?”安长埔把那两样东西递过去让他看清楚。
秦子扬依旧是一脸无辜样子:“我叫秦子扬,又不叫刘锦!而且照片都看不清楚脸,你们喝高了啊?这怎么可能是我。”
“我们原本也没觉得这个是你,不过许志倒是一口咬定你就是刘锦,刘锦就是你。”安长埔并不担心他否认,他们之前已经冉宏达帮助下找到了那个做假证假证贩子许志,经许志交代,当日冉宏达陪同下来他那里办假证人确实是秦子扬没有错。
秦子扬听到他提起许志名字,显得有些吃惊,不管他家里有多么骄纵,不管他有多么努力试图把自己变成一块滚刀肉,归根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年轻人,之前再浑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几进宫”经验,心思也不懂得藏得很深,很多内心情绪都明显不过从脸上流露出来。
“他没准儿说谎呢!他那种人话怎么能随便相信呢!”他量不想让自己流露出太多慌张,搜肠刮肚努力找理由替自己开脱。
“他话怎么就不可以随便相信了?”安长埔问。
“他一个办假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