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以天色已晚。风寒露重为由不让安晚晴相送。与络逸双双离开。
两人进了寝殿。云初回身将门掩上。掌了一盏灯。漫不经心的撂下话“晚了。我先休息了。你自己看着办。”
早有所料。络逸笑道“我看着办。莫非你要让我睡地上。我女儿……”
络逸话还沒说完便被提着衣领子提了起來。云初双眸泛着寒光。压低的声音听起來若鬼魅之语。让人不寒而栗“我警告你。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你跟她的关系。”
络逸当然不服气当下抓住云初的双手用力往下拉。二人暗中较劲。云初受了伤伤口被牵动引來一阵疼痛。络逸的脸上立即浮上讽笑“你这样还能警告我。臭小子。如果你不是她的夫君。我才不屑搭理你。”
云初一怔。缓缓松了手。独自走向卧室。而络逸却突然皱着眉问道“你们是夫妻。为何要分房睡。”
云初脚下一滞“她骗你的。我们还沒有成亲……还有。她已经被皇上认为亲女。封为香玉公主。你如果不怕她人头落地。你大可以告诉天下人你们之间的关系。”
络逸惊愣的看着云初一步一步转进卧室。她说的每个字他都相信。但现在看來或许一个字都不该相信……
后半夜。房梁上轻微的一声响让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都睁开了眼。相对而视之后两人迅速起床将被子盖在床上。窗户被打开來。有人从外头翻了进來。跪在地上一会儿刚起身就掏出火舌子轻轻一吹。微弱的光线隐约可见房中的一切。络逸看着那素白的衣衫眼神一紧。而云初瞧见络逸神色有异便知他们之间一定有些关系。却不知道为何他跟自己一样在闯进來的那个人向里头走來时也将身子隐得更深。
一袭素白衣裙走到床前。轻声朝里头唤“玉儿……”
恬静的女声。沒有丝毫的恶意。云初奇怪。络逸更奇怪。原以为是白琼却是一个年轻女子。
无人相应。那女子有些焦急的坐到床沿上用手拉了拉被子“玉儿。醒醒……”手下的感觉不对劲。手一用力便将被子整个掀开來。愣愣的看着床上空无一物。突然有些惊慌的朝外轻声唤道“风……”
同一扇窗的位置。又滚进來一抹白衣。款款走到那女子身边“怎么了。”他的视线也落在空空如也的床上。不安的皱起眉來“不在。”又走到床边用手摸了摸里头。被褥还残留着体温不是不在。要不就是察觉到有人來了提前躲起來。于是在四周找了起來。
看到这两人不找到她不会离开。云初干脆走了出來。络逸脸上惊愕之色淡去也走了出來。
一前一后出來的两人并沒有引來屋中两位不请自來者的惊讶。或许认为对方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云初见二人这副平静的表情有几分惊讶。但这远不比齐风的造访给他的惊讶多。两人冷眼相对。云初不做声。齐风却看着他的眼和他的脸來回的徘徊。好一会儿之后才看向云初身旁的络逸。沉静的面容之上精彩纷呈。震惊、喜悦、伤心交错衬映。最后不可置信的呢喃着“师父……”
络逸已经沒有方才的激动。只是这声师父多多少少牵动不少往事“齐风……”
齐风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何当初师父与师娘突然之间人间蒸发。留下的小师妹不到四岁便葬身火海。此事至今他仍耿耿于怀“师父。小师妹她……”
络逸闻言神色一痛。又立即变得柔和。走过云初时眼珠子轻轻一动“我知道……”
三个字。齐风神思哀痛更强“师父……师父。师娘呢。怎么你一个人。”
云初一声不响的走到外间。络逸也跟着走了出去。四人围坐在圆桌旁。络逸才道“她沒來。你來这儿做什么。”
齐风怪异的看了一眼络逸“我们是來找玉儿的。师父。这个玉儿不是小师妹。是白师叔的小女儿玉儿。”齐风急忙解释。而后察言观色的小声道“白师叔的两个女儿都用了络姓……”
络逸见齐风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脾气上來但还算温和“有什么话你只管一次说完。”
齐风点了点头“我身边的是白师叔的大女儿络纱……”看着络逸面色阴沉只好硬着头皮道“络纱。见过师伯。”
“络纱见过师伯。”络纱并不胆怯。像水一样平静清柔。络逸盯着络纱许久也沒有挪眼。突然之间又拿开眼。像是什么也沒听见也沒看见。极其平静的问“你还沒告诉我。你來这儿做什么。”
齐风迟疑了一会儿。只觉头皮发麻“找白师叔的小女儿络玉。络纱……”
啪。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齐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像一切都沒看见“络纱今日在街上看见了楚国静宜王楚衍的部下。我们不放心所以來看看。”
络逸气得青筋突起“谁的主意。”
齐风当然知道。这外人眼中的无名之火的因由“太师父见白师叔**与小师妹很相像才取名为络玉。”
云初听到这儿不禁皱了皱眉。络逸只知道她叫安晚晴。却不知她也叫络玉。而络逸如此仇恨有人用了络玉这个名字。其中定有隐情。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他用尽手段将小玉儿留在天医阁。却让她死在火海之中。他哪儿是见那白琼的女儿像玉儿呀。他就是被白琼勾了魂。白琼说什么就是什么。言听计从……”
络逸虽知道女儿还活着但十多年來的满腹苦痛如何不暗潮汹涌。却在此时被络纱打断“师伯。我敬你为长辈。请你不要出口诬陷我娘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