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不时飘来食物的香味,安晚晴饿了,她低头去看昭儿,正瞧见他目不转睛的望着街边的蒸气缭绕的大蒸笼。
此时前头正好有人买东西,老板将蒸笼盖儿一揭,白嫩的包子一个比一个乖,老板乐呵呵收下钱送走了客人,转头望着站在这儿许久的安晚晴和昭儿,见到那锦衣绫罗,便殷勤的道“秀公子要买包子还是要买馒头?”
安晚晴愣了愣,最后一眼正巧看见蒸笼盖儿合上之前,白扑扑的包子,她为难的低头看着不说话的昭儿,她走得太匆忙身上根本就没有带钱,昭儿想必也可能知道,但如果现在不吃,那晚上怎么办?那些城东的孩子无父无母一定也没得吃……
老板见安晚晴正为难着,心下也猜出了个八分,便道“秀公子是饿了吧,来,坐下来吃些再玩儿。”
安晚晴略带迟疑的看着这个已经在收拾一旁桌子上碗筷的壮年男子“可是我们没有钱。”
壮年不回头专注的收拾矮桌,只是道“瞧你们身上的这一套衣衫,怎么可能买不到几个包子,况且,”男子站起身来,回头望着安晚晴头上簪着的紫玉钗,视线往下,晶亮的眼一下落在一对翠玉耳环上,他看得出了神,安晚晴反感这样直勾勾盯着别人瞧的人,脸色微愠,拉着昭儿就想离开。
那壮年老板忙道“秀您别误会,秀一定出身富贵,小人岂敢有非分之想,方才只是见秀身上说配所戴均是价值连城之物,一时有些挪不开眼,”他又走上去,让开路来“秀公子又岂会付不起这顿饭,您稍等。”
安晚晴和昭儿被安排在小摊子最干净的地方,其中有人也望着安晚晴,疑惑道“小四儿,你怎么知道这东西价值连城?”
“秦爷,小人之前在典当行当差过一段时日,只是,小人偷师时被典行的师傅抓个正着,便被辞退了。”这说话的小四儿毫不避忌的将自己的错事儿摊开来弹,倒是让安晚晴微微一奇,抬头去看他挑拣包子,正是一脸洋洋笑意,这应该是一个很开阔的人。
只听那秦爷又道“小四儿你这么老实,想去偷师又一眼断出这姑娘佩戴之物价值不菲,想必很喜欢典当一行了,想来,小四儿的技艺一定也不弱了。”
小四儿笑了笑,将包子米粥都妥妥上到矮桌上后,对安晚晴道“秀慢用。”然后望着秦爷道“这一行里,经验越丰富技艺才能越高,小四儿什么也算不上,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小四儿还是想去学。”
安晚晴没有动筷子,昭儿望着她又望着桌上的食物,垂涎三尺却静静的坐在一旁,壮年回身做自己活儿的时候瞧见她们都不动筷子,便问“秀不喜欢吃包子?”
安晚晴道“老板,您可以多给我一些包子吗?”
小四儿微微错愣“秀这些不够?”桌上好歹也有两盘子的包子,按她们俩的食量吃不完都有怎么会不够?
安晚晴想这样不给钱是不是太为难人家了,可去城东至少应该给他们带一点吃的去,安晚晴想到了云府,可她不想再欠云初什么,钱……对了,她脸上一喜“你这儿的包子我都要了,还烦劳老板您帮我送到城东的庙子里,至于钱,你找云府的青竹总管要,就说是络玉要你去找他的。”
小四儿越听越不懂“哪个云府?城东的庙子住的不都是小乞丐吗?”
云初是他们的少将军,竟然皇城底下还有人不知道,小四儿见安晚晴似乎比他还疑惑便解释道“秀,我们的国姓是云,所以云府这东南西北四城都有。”
安晚晴了然的点点头,难怪了“那云初少将军府上你知道吗?”安晚晴见小四儿一惊,脸上都没了笑意,而后却看见他一脸惊喜道“你是少将军府上的人,对了青竹,青竹是元帅府的总管!”
“元帅府?”安晚晴疑惑着重复,昭儿奇怪的望着她“姐姐,你在大公子府上住了那么久,不知道是住在元帅府吗?”
安晚晴问“他不是少将军吗?怎么又成了元帅府呢?”
这次小四儿激动的道“元帅府是少将军的祖父立下汗马功劳皇上赐的府邸,到现在云家已经出了两位元帅了,到少将军这一代,就是第三位了。”
“你就这么肯定他能当元帅?”安晚晴想那个人温柔时比水还柔,冷漠时比冰还冷,心中突然一痛子吃了起来,昭儿也跟着动手。
小四儿越发惊奇“大家都这么说呀”
安晚晴头也不抬,心中却有几分不悦,于是话一出口显然是质疑不信“大家说,无凭无据……”
刚说出这话,安晚晴恨恨的暗骂自己,她从心底里不喜欢谈云初,凡是与她印象有出入的她都不愿意相信,小四儿有些生气“秀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将军府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少将军三年前大破大漠诸部落,皇上龙颜大悦,金口玉言,少将军乃我云汉的帅才。”
安晚晴的手一抖,两根筷子听的碰响,包子顺着青梅色的衣裙滚到地上,小四儿错愕,以为惹这位富家秀生气了,没想到却看见安晚晴眼中一闪一闪的担忧,昭儿问“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晚晴低眼给昭儿夹了一个包子,她不希望他刀口舔血的生活,战争,生死难料,一想到三年前的大战,血肉横飞,吼声震天,她就特别的怕,怕得微微颤抖,她最怕的还是这兵荒马乱会掩埋云初……
“姐姐,你不吃吗?”安晚晴看着昭儿,敛去心痛“你吃吧,我吃饱了。”
昭儿看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