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墨转身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安晚晴手中“秀,我们是回天医阁吗?”
安晚晴接过茶水,望着她疑惑的重复“天医阁?”
兰墨奇怪的看着她“难道秀不回天医阁?”
天医阁,兰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的语气,应该是她们的家吧,那儿会有络玉的母亲……会有更多的阴谋和陷阱。
她望着洁白清艳的雪芍,如果人能纯洁干净如它,就不会争名夺利,这个世界或许就不会这样复杂“可那只是异想天开的白日梦,太多的颜色太多的诱惑太多的在乎,怎么可能像你这样干净。”
“秀说什么?”兰墨虽听清了,却不明白她的话。
安晚晴摇头“我们不回天医阁。”
兰墨追问“那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安晚晴没有想好,天地之大,竟无一个可去之处?总有一个可去之处,只要她离开这里“我自有打算。”
兰墨望着安晚晴笃定的神情,真的要离开?可她的眼中蕴着一种淡淡的愁,对前路的迷茫多多少少有点担忧,但看在兰墨眼中却是不得不舍,不得不离开云家“秀,今儿晚上我回络玉苑收拾东西,明儿早上辞过大公子再走,这样好吗?”
安晚晴点头,总要跟他说清楚,不然他不会放手。
兰墨又指着方才放在书案之上的锦盒“明妃赐的东西带上吗?”
安晚晴看着长长的灰蓝盒子,伸出去的手僵滞在锦盒之上迟迟不落下,“日后一步登天荣华富贵必不会少……皇上是个温柔深情的人……”明妃浅浅笑着,却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她一脸惨淡的苍白的望着锦盒,“不……”极其害怕的往后一退,却撞到兰墨的肩上。
兰墨疼得轻皱柳眉,用手轻轻的按住正在镇痛的地方“秀,怎么了?”
安晚晴回头看着她忍着疼痛“你的伤还没好?”
兰墨摇头笑着“有秀的金疮药,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侧过头望着长长的盒子“秀,你在怕什么?”
安晚晴眼神微微一颤“没什么……”
实在是太奇怪了,兰墨看了她好一阵子,又问“那这东西……”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安晚晴急忙打断“不带。”
这个样子的秀,让她陌生无比,探寻的忘了片刻“墨儿先回络玉苑收拾东西,秀身子没好就留在这儿,明儿清晨墨儿来接秀。”
安晚晴点头,兰墨心中升起无数的疑惑,转身离开沉香楼。
沉香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回身望着那紧闭的锦盒,很想看却很害怕看,明妃说里头是一幅画,是替皇上送给她的,可那之前却吓唬她要在青玉楼里终老一生,只怕没这么简单,锦盒之中有什么秘密?还是那幅画有什么秘密?
安晚晴烦躁的将视线挪开却落在书案之上栩栩如生的女子身上,久久才道“对不起了络玉,我如果不说,他便不会放手,我如果不走,你的母亲也不会放过他,你也不想看着他这样痛苦对不对?”
回身看着这一室静寂,前两日里这里总有人转动,阳春温婉的笑轻柔的话,秋霜活泼伶俐却很体贴人,她们对自己也很好……
叮叮叮,珠帘碰撞,安晚晴抬起头正看见阳春丢了魂一样直直走了进来“春儿,你怎么了?”
阳春抬眼看着她,担忧不已的走到她跟前“姑娘,老夫人明儿早要见你。”
安晚晴一怔,想起那日沉香楼里端庄高贵的妇人,却记不得妇人的模样,倒是唇瓣袭来一阵阵温柔的甜蜜和撕咬的疼痛感,脸颊滚烫,轻轻摇头甩掉两人相拥相吻的画面“为什么要见我?”
阳春摇摇头“老夫人没说,但老夫人问了奴婢好多那天夜里的事儿,尤其是皇上的反应。”
安晚晴比阳春还疑惑“皇上?我怎么可能跟皇上有关?”
阳春拼命点头“奴婢也这么想,但……”
安晚晴看着阳春欲言又止“但是什么?”
阳春喏喏答道“但皇上的确很关心姑娘,那天夜里姑娘晕了过去,公子刚想抱起姑娘,可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已经到了公子身边将公子拂开,紧张的抱起姑娘拼命叫着‘御医,御医……’,齐公子恰巧到了明德园,说你劳心伤神须得挑一静处修养数日,皇上便直直抱着你去了青玉楼,直守着你到天明才去上的早朝,公子也是守到天明同皇上一同上朝去了。”
说完一大堆,才抬眼看见震惊的望着她却脸色苍白的人“姑娘?”
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不得不信却不得不确认“你是说是皇上把我安置在了青玉楼,是他一路抱着我去的青玉楼?”
阳春点头“一路上累了都没让旁人换,最后抬了龙辇来,可皇上还是不肯放下姑娘,姑娘是同皇上共乘龙辇去的青玉楼,奴婢想老夫人会不会就这件事儿为难姑娘……”
安晚晴疲累无比浑身一软身子一歪,双手及时的撑住书案,却正巧压在锦盒之上,呆呆的望着那长长的锦盒,不用看了,里头的画一定是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皇上曾经深爱的女子才会让皇上如此紧张。
可络玉为什么会跟皇上所爱的女人长得一样?
已经算无遗策,可别功亏一篑……想好怎么应付宫里的那些人……
安晚晴凄然一笑“是这样的吗?要让云家和皇帝反目成仇?”
阳春惊得花容失色“姑娘,你说什么?”
安晚晴笑得苍白,拂开挡在身前的人“没什么,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阳春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