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在心头的东西因为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显然比先前轻巧多了。安晚晴正要站起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抬眼看过去竟然是阳春与秋霜去而复返。只是两人手中执剑肩上挂着包袱。面色阴沉。与往日活泼明朗的两个忻娘大不相同。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安晚晴坐直身子紧张的问道“春儿。秋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阳春走上前。齐风眯眼警惕的站起身來。远远的阳春停下道“秀。我与秋儿要打算回云府一些日子。”
“回云府。”安晚晴很担心问道“是不是奶奶和君兰出事儿了。”
阳春闻言。望着她眼珠轻转。眉梢一动“秀莫要担心。只是青总管的身子未好。府里人心不安。我与秋儿想回去看一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可是……”安晚晴总觉得她们这一离开就不会再回來似的。一直想找个理由留下她们。但她说过。要走要留都凭她们俩自己的意思。
看着安晚晴为难。阳春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不舍心疼的神色。齐风随即也放下心來。认为自己未免杯弓蛇影了。齐风转身对安晚晴道“你们说说话。我也该去告诉梅公子这里的情况。免得他担心。”
安晚晴的心一惊。点头道“你跟他说。我很好。我的毒已经解了……”她沉默了一阵。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但最后她坚定的说“我等着他好了之后娶我。”
她的话不仅令齐风震惊。连阳春与秋霜也十分惊讶。安晚晴从她们的眼神中就知道自己这句话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一定是格格不入的。但她就是想这样说。如果见到他她也会这样说。这是她好了之后最为强烈的期盼。期盼他的毒解了。期盼他们远离这里。期盼成为他的妻子。
齐风应下走了。阳春趋步上前。而秋霜却站在内室门边一动不动。安晚晴对她们今天的行为非常奇怪。不由招呼秋霜也到她跟前去。可秋霜那沉晦的目光。冷漠的表情令她心中一痛。想向阳春问原因却看见阳春双眸瞪得股股的在她脸上打转“秀。真的只是把梅公子当作大公子了吗。秀给梅公子的比给大公子的是不是多太多了。秀何时给过大公子好脸色。但秀对着梅公子却整日都喜笑颜开的。我在想为什么大公子掏心掏肺的对秀。秀总是那么决绝的推开拒绝甚至是伤得大公子遍体鳞伤。”
阳春很激动。脸上因痛苦不复往日温婉娟秀。最初在云府的一件件一桩桩事被唤醒。安晚晴心痛心悔。自知有愧“春儿。对不起……”
“秀不该对春儿说对不起。春儿承受不起。秀该对大公子说对不起。可是大公子永远也看不见听不见了。”阳春满腔恨意來得迅猛。使安晚晴异常愕然。但对于瞒着众人云初还活着的事实。她更是沒有面目面对这些人。阳春将剑放到床边。双手扶正安晚晴的脸。抹掉她眼角的泪。
“我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今天才知道原因……”阳春神色平静。安晚晴十分疑惑。当初的自己不接受云初的原因阳春怎么会知道。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知道才对。
“原來秀就是來折麽大公子的。为什么秀昏迷三年不醒。一朝不仅奇迹般醒了过來还立刻健步如飞。为何我与秋儿伺候秀时不止一次莫名昏迷。为何秀哑了突然就能说话。为何秀明明有母亲却说自己是孤儿。为何秀的娘是白琼。这一切都是秀精心布下的局。步步不遗。秀是來向云府讨债报仇的吗。可你知不知道大公子的娘是被秀的娘活活气死的。若要论老爷的负心债。找老爷就行了。为什么要牵连到夫人身上。为什么要牵连到公子秀身上。。”阳春一遍一遍抚平安晚晴皱起的眉。动作轻柔。一句一句平静中暗潮汹涌的质问如同滚天雷轰隆的劈裂安晚晴的天空。
“不是。”安晚晴承受不住这样的冤枉。坚决否认却找不到理由辩解。最初。是络玉亲手设计。是白琼迷晕了阳春与秋霜给了她解药。她虽沒有按白琼说的做。但她的沉默已经将云家卷进了欺君之罪里去。她不是有心的拒绝带给云初那么多的伤害无疑就是在替白琼做事。折麽他们。
“秀。你不要怪我们。我与秋儿深受夫人大恩。是她。我们才活了下來。虽为下人却沒有受半点苦。”阳春温声道。安晚晴双眸含泪。不明白阳春为何说要自己不怪她们。只一个劲儿的摇头表示自己不怪。她做错了那么多事。怪自己都來不及。怎么还敢怪她们。
一直沉默的秋霜突然说话“春姐姐。我们该走了。”
阳春拿起剑。起身。安晚晴正伸手拽住阳春的衣袖角。挽留的话只说出了一个“不……”字。便被阳春反手一劈。晕倒在床上。
阳春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敷在安晚晴脸上。背上她出了书房。畅通无阻的离开玉府。直奔云府而去。
云初见齐风进屋时并不难看的神色。一直飘着的心才总算归位“她是不是好了。”
齐风望着云初。两个男人奇怪的沉默。眼神交流之中。齐风这次认真的探寻好奇。对他的重视都让云初有些莫名。云初不由笑道“你这样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有哪儿不对。”
陌生人。齐风与他也不过才相识几日见过几面而已。本就该是陌生人一列。更何况匆匆相遇。齐风不会把这么个人放在眼里记在心上。自然也不曾这样仔仔细细的打量过。
齐风盯着那一双深邃宁远如海的双眸。一种诡异的直觉打量着其余的五官。云初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