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清霜,我发现我好像失恋了......”一脸郁闷地从门外回来,何瑾神情很是悲伤:“需要你们的安慰。”
两女一看何瑾这幅模样,不由相视一笑:说实话,这几天何瑾天天起早贪黑,往提学衙门那里跑,而且一呆还就是一天。
那炽烈追求人家王华宗师的劲头儿,真跟......追一个不待见他的小姑娘一样,都让她们有些吃味。
可每次看到他回来后,那副垂头丧气、哀伤断肠的模样,她们又忍不住心中偷着乐。偏偏还不能表露出来,实在难为她们了。
“相公,不过一个贡生的名额,难道相公便不能考过乡试、会试,一路拿回个进士功名?届时金榜题名,还会在乎个什么小小的贡生?”
两女顺从地一左一右,拥入何瑾的怀中。待何瑾坐在椅子上后,柳清霜便开口安慰道。
温香软玉左拥右抱,何瑾却还是有些萎靡,郁闷地说道:“不太可能,我虽然很自信。但自信的前提,是建立在自知之明基础上的。”
“靠着死记硬背和移花接木,能考个秀才功名就不错了。真要去跟一省乃至一国的读书人竞争,可能性并不大。这个贡生名额,是我能摸得着、且最快当官儿的机会了。”
沈秀儿和柳清霜也知,何瑾说的一点都没错。可问题是,他这样什么都知道,就一下......把天给聊死了呀,让两女连安慰都找不到借口。
说来也巧,便在两女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金元走来了。那神情跟何瑾差不多,同样郁闷地说道:“少爷,他们又来了......”
随后,他还忍不住又来了一句:“少爷,你就去见见吧。让小人整天去对付那二位,小人有些顶不住哇。”
说完后,就幽怨地抬头看了何瑾一眼,心中想到:这叫个什么事儿啊?人家爷俩儿巴巴地来找你,你却巴巴地去找王大宗师......多么狗血孽情的三角恋!
“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瞧你那出息,一点儿没长进。”何瑾却头也不抬,当然知道来人是谁,又向两女问道:“这是第几天了?”
沈秀儿开口答道:“都第三天了......”
“嗯,事不过三,今天也差不多了。”他神情这才有些振奋起来,道:“反正我今天心情也不好,正好拿他爷儿俩出气......何以解忧,唯有装逼。装逼使我快乐,一时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啊!”
金元才不管何瑾为何又胡言乱语了,如蒙大赦般颠颠儿跑到了门口,对着赵王父子道:“王爷,公子,今日我家少爷在家......”
朱佑棌和朱厚辉一听这话,那神情简直跟煤窑的矿工,终于见到了光亮一样,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这些天,他们一方面要想方设法保护何瑾的安全,而且还不能让何瑾察觉;另一方面,他们又时时担忧着,压在赵王府的塌天大祸,几乎天天守在何瑾门口儿,可就是始终见不到人儿!
舔狗们都知道,这种被吊着、患得患失的心情,最是折磨人了。何瑾却一连折磨了他们三天,可谓让他们回去都睡不着,都快开始脱发了。
尤其朱厚辉,更是精神加身体双重打击。
因为朱佑棌一旦睡不着,就会想起源头是自己的傻儿子,也不管朱厚辉好不容易才合眼,就噼里啪啦地一顿抽。
最后,朱佑棌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可朱厚辉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止不住地彻夜流泪......
你说他们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能不跟做梦一样?
“辉儿,记住进去后就认错,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要说,知道吗?”两父子感动了大半天,朱佑棌又忍不住嘱咐道。
而朱厚辉就真哭出来了,流着泪重重点头道:“嗯!”
这时候,何瑾已坐在了花园中的藤椅上,一脸的揶揄:“赵王父子屈尊前来,在下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嘴上这么说,可屁股连抬都没抬一下。
朱厚辉嘴角顿时有些抽抽儿,好在来之前,老爹已给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努力露出一张笑脸,道:“何百户息怒,我们可谓不打不相识......”
何瑾这才抬眼看了一下朱厚辉,立时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你谁呀,怎么跟猪八戒一样?”
感谢老天,吴承恩去年才出生,还写不出《西游记》。朱厚辉自然也不知道,猪八戒乃何人。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算知道猪八戒是谁,也不影响他低三下气地回道:“何百户说笑了,在下自是朱厚辉......”
“哦......”何瑾拉了个长音儿,随即道:“朱公子,在下早在磁州便跟你说过了,你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可你呢,偏偏不听劝,又在安阳来了这么一出儿,”说到这里,他语气忽然变得很是阴冷,真的很有敲竹杠的潜质:“这样难道很好玩么?”
朱厚辉一时词穷,脸红得跟猴儿屁股一样。
见自己的蠢儿子,半天都说不到重点,朱佑棌登时有些急了,道:“何百户,本王此番亲自登门,是为握手言和一事。只要何百户同意将那卷宗交出来,什么条件本王都可以答应!”
这话开门见山,干脆利落,不愧是堂堂的一方藩王。
然而,他却不知道,何瑾要装逼啊!
既然是装逼,又岂能让他如此轻轻松松得逞?故而,何瑾便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道:“什么卷宗?”
朱佑棌顿时感觉一口老血涌在胸间,算是明白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