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何相公所言,这东宫太子府的腰牌......如此重要的物件儿,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呵斥了麝月后,黄瑜善便拎着那块腰牌,仔细地端详起来。只不过那眼神儿,怎么都跟看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怎么能说无用呢?毕竟是大明储君、未来天子的腰牌,只要运作好了,比十万兵或许有些夸张,但至少能抵得上五万兵吧?”
何瑾却不同意黄瑜善的说法,道:“比如府试的时候,我就拿着这块腰牌,轻轻松松地让知府大人,违例开了考场的大门儿。”
黄瑜善一下听出了言外之意:东宫腰牌是死的,人是活的,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得看是什么人、怎么去用!
我何瑾能让知府打开科场的大门,自然也能凭借这块腰牌,打开安阳城的城门!
再转念一想,整个白莲教当中,的确没一个人比他更适合去用这块腰牌。也只有他这个胆识不凡、智谋深不可测的小子,能将这块腰牌发挥出最大价值。
如此看来......之前想骗出腰牌的假意招揽,现在恐怕要假戏真做了。
好在,对于招揽信徒一事,白莲教绝对称得上专业!更不要说,他黄瑜善还有着一张底牌。
想到这里,黄瑜善不由再度笑了起来,道:“今日何相公大驾光临,不知何相公对我等白莲教,可有何看法?”
可何瑾显然会错了意,嘿嘿地笑道:“听说白莲教里的女妖精们,喜参极乐佛禅,一个个都妖冶魅惑地狠呐......”
这话一出口,那些白莲教匪们登时勃然作色,其中一人还喝道:“何瑾,你少给脸不要脸!我教的佛女,可是你这等贼子能惦记的!”
就连一旁的柳清霜,这会儿也不由露出了失望鄙夷的眼神儿:身陷龙潭虎穴,刚吃饱喝足就想着女人,果然是个贪财好色之徒!
然而,黄瑜善闻言却不由大喜,当即吩咐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何相公说有酒无宴,不肯与本舵坐而论道吗?还不速速将带发佛女们请来,以献舞助兴!”
“舵主,何瑾他分明欺人太甚,我等岂可如此?......”麝月此时又开口了。这次倒不是她记吃不打打,而是因为......她就是其中的一位佛女。
让她给何瑾献舞助兴,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可黄瑜善就是铁了心,又见自己这般被属下怼,当即一拍案桌道:“尔等肉眼凡胎,不识何相公乃无生老母座下金童!往日何相公不过误入歧途,今日终重归圣界,尔等还不听命行事!”
说着,黄瑜善目光便投向了适才那具尸体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无奈之下,麝月只能忿忿不平地出去准备。
何瑾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隐晦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少时,厅堂上已丝竹声起。间或中,还有佛教乐器击奏的梵音。八位身穿薄纱的美人儿,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而入。
这些身段fēng_liú的佛女,就在空灵浩渺的乐曲声中翩翩起舞,荷袂蹁跹、羽衣飘飘......尤其麝月本就跟在柳清霜身旁,苦学舞艺,更像是这些佛女们的首领。
七位佛女都众星拱月般,都围着她舞蹈,轻云般慢移。就在这洪钟大吕般的肃穆梵音中,演出一段段勾人心魄的诱惑。
当然,假如麝月脸上的杀气,可以稍微收敛一些,没那么破坏气氛就更好了......
但这好像丝毫不影响何瑾的兴致,他不时抓一抓那佛女的薄纱,淫邪之色丝毫不掩,完全就是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
一旁的白莲教匪们,看得简直火冒三丈,恨不得将何瑾碎尸万段。
黄瑜善却一直仔细观瞧着,何瑾的一举一动,见他果真被美色所迷,心中不由暗笑了起来:果然是磁州人人皆知的财色之徒,心志竟如此浅薄。
这种人纵然才智无双又无妨?
只需捏住了他的三寸,便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受本舵驱使!
思虑至此,黄瑜善忽又心生一计,道:“公子若是看得过眼,不如今夜就选上一位佛女,与公子同参极乐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