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猪草回来,洪梅果就把剩下的野果子藏在自家屋子窗户外。洪家的房子程一个‘口’字形的,坐北朝南,东厢房是洪旺福俩夫妻,西厢房大分成两房,住的是洪生富和洪生花一家,而南厢房也是两房,住的是洪生贵一家和洪生荣一家住。
洪家没有挨近的邻里,房屋四周都是野草,长得也高。所以洪梅果把野果吊着放在窗户外,是没人看得到的,也不怕被人发现。而平时洪生荣不会走到窗户附近,家里其他人也不会进她们屋里,因此也就不怕被人发现。不过这果子的甜度高,为了以防万一,她在路上摘了一把艾草放在篮子上面,可以放蚊子虫蚁。
家里没人,也就没事干了,她们几姐弟就在土炕上睡午觉。
黄昏前,地里干活的妇女纷纷回家做晚饭。这时代父母在不分家,一家人十几二十个人吃饭,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为了节省油灯,农家人的晚饭都是在太阳落山前就要吃完,所以地里的女人都回家做饭了。这时代晚上没有娱乐节目,晚饭过后大家擦擦脸洗洗脚就上炕睡觉了。
洪梅果是被吵醒的,妇女是八卦的源泉,即使是匆忙回家的路上,妇女们也不忘聊上几句。这乡村妇女的声音可是一点都不输大喇叭,隔得大老远也能听到。
洪梅果本身是睡得浅的人,这身体好了又吃了东西填饱了肚子,现在整个人都恢复过来了。
她把还在熟睡的三个小叫了起来,要是被他们的祖母知道他们在睡午觉,那就有得他们几个‘好看’的了。
看着一脸睡意的三张小脸,洪梅果赶紧把人带到厨房外的水桶去,拿水洗脸,好让人精神精神起来。
为了不给林英菊找他们几个的麻烦,洪梅果叫几个小的放风,等人快回到的时候,就叫她一声,她就假装刚割了猪草回来,准备喂猪吃草。
林英菊带头,其余几人跟在她身后走进院子。一进院子,林英菊就看到洪梅果在猪圈那拿猪草喂猪,下意识的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三个小的也跟在洪梅果身旁,似乎是感觉到林英菊对他们的不喜,他们几个下意识的往洪梅果身边靠去。
洪田氏惊喜道,“吖,果子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这两天,我们可都担心死你了。你现在醒了,真是谢天谢地,一定是你娘在天保佑你。这芒种都要过了,家里忙着,你这醒的刚好。”
洪梅果觉得这话听着像是很开心自己醒了,可以帮家里忙。只是听着想一想,就觉得像是说自己这什么时候不醒,这芒种都要过了才醒。这怎么听着像是偷懒的意思?
洪梅果眯着眼看着洪田氏,不知怎的她总感觉洪田氏虽然是笑着说,可她却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幸灾乐祸。
林英菊瞄了一眼洪梅果身旁的猪草,本来脱口出来的骂人话在洪水氏在她衣袖微微一拉之下,她哼了一身就回屋里,什么都没说,洪水氏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见林英菊不像以往那样打骂洪梅果,洪田氏很是惊讶。谁都知道林英菊看不惯洪梅果她们几姐妹,要是她们偷懒不干活的话,那是避免不了要被打一顿的。这次她特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想让林英菊打洪梅果一顿,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不打了。
收起笑容,恨恨的瞪了洪梅果一眼,洪田氏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洪梅果望着洪田氏的背影沉思,在洪田氏转身后眼里露出来的恨意虽然掩饰得很好,只是从小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的洪梅果却能感觉得到。她想不明白洪田氏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恨意?以前原身看不出洪田氏眼底的恨意,可她通过那些记忆就很清晰的看到洪田氏对她们几母女的恨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子,这猪草是你打回来的吗?”跟在林英菊她们身后的洪秋氏见她们几人都进了屋,她赶紧来到洪梅果身旁小声问道。
洪梅果回神问道,“啊!是我打的,怎么了?二伯娘。”
洪秋氏摸摸洪梅果头上之前被打的地方,关心道,“你这孩子真是的,你这病才好,怎么就出门了,要是吹了风又生病了,可怎么办?”自家婆婆是出了名的小气,要是几个女孩子病了什么的,是绝不会出钱看大夫抓药的。之前洪梅果两母女病了,鱼子娘不也就是因为这样就走了吗?她这是怕洪梅果好不容易好了又生病,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洪梅果点头小声道,“我几天都没打猪草了,现在醒了不去打猪草,祖母会骂的。”
“不怕,以后日子会好的。”洪秋氏也是清楚自己婆婆的性格,这骂是小就怕的是又骂又打。原来她还想安慰洪梅果几句的,只是她看到林英菊和洪水氏从屋里出来了,当下改了口。她也赶紧去了菜园摘菜,免得被说成是偷懒,又是一场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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