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回房间午睡了,费南坐在庭院中,认真背诵经文,小白躺在他旁边的石板上,望着天空,百无聊赖。
“关元茂龠阖两靡,幽阙侠之高巍巍,丹田之中精气微,玉池清水上生肥……”
费南的眼睛几乎要绕出蚊香了。
合起经书,他拎过小白,就是一通揉捏。
好不容易逃出了他的魔掌,小白连蹦带跳的跑回了房间,冲他做了个鬼脸,钻进去关上了门。
靠坐在椅背上,扬头看着天空,费南陷入了沉思。
风衣费南死了,但关于他的信息却始终都没有断绝。
从鲁斯伯爵口中得知他的消息,让费南感觉自己像是在走别人走过的路。
风衣费南曾经问过他的那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让他很是难受。
“你是谁?”
风衣费南当时问他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回答,他是费南。
但如果现在问他,他可能无法回答得那么干脆。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和自己争抢自己的身份。
这说出去别人都会当做个笑话听,可他却笑不出来。
我真的是我吗?
如果我不是一号我,那我还是我吗?
一想到这些如同毛线团般绕来绕去的奇怪问题,费南就有些头疼。
揉了揉鼻梁,他强迫自己把这些问题都抛诸脑后。
拿出回头石来,他看着石头里流转的光滑,心中复杂。
“都是你搞出来的麻烦啊!”
他感慨了句,重新收起石头,调出了系统界面。
除邪去害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奖励随时可以领取,但他却并不打算领取。
枯萎状态下,他的全属性会降低80,其中自然也包括幸运属性。
任务奖励和幸运属性息息相关,他自然不可能在幸运大打折扣的情况下去领取奖励,再怎么说,也得等到枯萎效果耗过去再说。
闭上了眼睛,他想要闭目养神,但却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觥筹交错,丝竹齐鸣,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有丑态毕出的客人,也有娇笑柔嗔的女人,他像是来到了一座青楼之中。
我在做梦?
费南有些疑惑。
但不是说梦中不会意识到自己做梦的么?
四下的宾客像是看不到他一般,送酒的龟公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的阻碍。
“叹过了第一声,心中有恨未平……”
戏台之上,丝竹奏响,一个清秀的女人站在台上,唱着小调。
看到她后,费南清醒了些许,恍然明悟,这应该是剧情线里的那个枉死的女鬼了。
这里是她的记忆?但我为什么会看到她的记忆?
难道说,她已经附了我的身?
有点意思。
费南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细细观察。
他还是第一次被鬼附身,这种感觉颇为奇妙。
在记忆中,这个女鬼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在记忆中的这段时期,她的确还是个正常人。
“去故乡,双亲失散路途,叹孤单似流莹……”
费南听着她唱的小调,依稀可以辨认出是江南地区的吴侬软语,和尚海话有些许相似,他也半听半猜的听了个大概。
她应该是在唱自己的身世,说自己与双亲走散,流落街头,被卖进了青楼,陪笑为生,受尽凄苦,却又无法脱身。
忽然,费南察觉到了一道色眯眯的视线看了过来。
他回头看去,却是包房里坐着的一个矮胖男人,正在色眯眯的盯着女鬼的胸前,表情猥琐。
“吴妈妈。”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从他身旁走过,被他一把拉住,揽入了怀中。
“呀!徐老板,你坏死了!”
吴妈妈娇笑着推了他一把,站起了身来。
“嘿嘿嘿!”
那徐老板指了指在台上唱歌的女鬼问:“这种好货色,以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见识过啊?”
“她?”
吴妈妈迟疑了下,随即笑着说:“她叫含春,是才来我们白玉楼的新姐妹,是个清倌人,徐老板你喜欢啊?那我叫她来敬你杯酒。”
说着,她就要离开。
“诶!”
徐老板一把又拉住了她,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吴妈妈,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就别跟我来这套了。”
他剔着牙,撇嘴问:“什么清不清倌人的,只要钱给得够,都是红倌人,你就直接开个价吧!”
吴妈妈略一犹豫,脸上笑容顿时绽放开来,勾了他一眼,才笑眯眯的说:“咱们山塘镇谁不知道徐老板你是最大的财神爷呀?您家大业大,又是欢场老手,什么样的妹妹没玩过?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说句老实话,这个含春姑娘才来我们这里不久,今天是第一次抛头露面,什么规矩都不懂,我也怕冲撞了徐老板,不如让我好好调教几天,给她捋捋毛,拔拔刺,收拾老实了,再让她来伺候你,怎么样?”
“别!”
徐老板眯着眼睛盯着含春,捏着嘴边的胡须,哼哼笑着说:“我就喜欢她现在的那股野劲儿,要是被你一调教,都成了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不是,徐老板……”
吴妈妈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徐老板摆手打断了。
“行啦!留着你那些话给旁人说去吧!”
徐老板直接伸出了五根指头:“五百大洋!她今天晚上归我了。”
吴妈妈眼中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