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自然不知道萧风与菁民说了什么,只是等萧风一脸淡然出来时,便被告知,琳琅阁的阁主换人了。
张然一开始还不信,只当萧风是跟他开玩笑,结果等人将饮血剑给萧风送来,恭恭敬敬喊了声阁主时,张然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询问再三才勉强相信。
他围着萧风打转,一脸匪夷所思,“这么说,以后我就要给你卖命了?”
萧风仔细看着饮血剑,漫不经心说,“可以这么说。”
张然看着萧风一脸的风轻云淡,半晌,还是无法接受,“你怎么做到的?”
“脑袋是个好东西。”萧风将剑归鞘,点了点自己脑袋回答。
张然脸色跟吃了口苍蝇一样,斜眼道,“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萧风想了想,似乎真是,“那你还问什么?”
“萧风,你这叫过河拆桥。”张然愤愤起来。
“哪有,”萧风将剑背到身后,从怀里摸了摸,摸出张纸来,“我这不是还你了吗?”
张然接过,展开看了眼,嫌弃道,“才一百两,你可是阁主。”
“不要得寸进尺啊。”萧风神色带了几分玩味,“我可是阁主。”
张然脸色一僵,闷闷低头,“多谢阁主赏赐。”
萧风怔了一下,摇摇头,“陪我四处走走,堂堂琳琅阁阁主,连琳琅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张然翻白眼,“你也知道这个呀。”
他又计较起了之前的问题,“可是,为什么阁主会将整个琳琅阁送给你呢,这不合理。”
“因为我能出去,而他不能,他将整个琳琅阁送给我,他便能出去了。”萧风声音很温和。
“你就不能出去了。”张然一锤手心,推理道。
“你想多了。”萧风瞥他一眼,“等转完了,我便离开。”
张然怔了下,“为什么?”
萧风没回答,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张然有点郁闷,转头问洛丽曦,“为什么?”
洛丽曦面色平静,“他不想说。”
“小洛,我最喜欢你直来直往的性子。”张然哭笑不得,转身追了过去。
……
无常山封山了数月,无论外界如何,其内该是如何还是如何。
云飞扬躺在一块石头上晒太阳,倒不是他这个山主悠闲到这等地步,而是这些天沉浸在占卜研究上,实在是头大,需要放松一下。
他堂堂一代山主,若是占卜术排在末流里,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况且,几位师叔师伯虽不说,他也知道,随两代山主先后离世,再加上这些年弟子们越来越有青黄不接之势,无常山可不真像表面看的这般平静。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得人身上热乎乎的。
云飞扬抬手遮了遮光线,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略一掐指,又跳下石头,寻了根枯枝,在地上画了密密麻麻的天干地支,然后脸色微变。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最终重重叹息,整了整衣冠,往山下去了。
……
梦峡与无常山相距三个县区,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萧天月马不停蹄奔波了数日才到了无常山山脚。
她翻身下马,仰头看着百丈的绿林险峰,一脸苦闷。
好高啊,不想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收回视线,气呼呼道,“云飞扬,要不是公子让我来送信,我才不来找你呢。”
她说完,转了转脖颈,牵着马往山上去了。
山路崎岖,再加上蚊虫鼠蛇,实在难行。
萧天月走得万般辛苦,一路上嘀嘀咕咕。
终于到了半山腰,又见到曲径通幽,萧天月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嘟囔道,“可快到了,累死我了。”
她顺着小路走,走了段距离,猛一抬头,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一身灰衫的年轻人。
她怔了一下,大喜,“云飞扬,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这里是无常山,我是占卜师,自然能知道。”云飞扬却没有萧天月那般热情,态度反而有些冷淡。
萧天月没注意到,点点头,又气呼呼起来,“可是你为什么回家也不同我们说一声,害得我们白白担心你。”
云飞扬眸子闪了闪,“他没同你们说吗?”
“没有,才告诉我们。”萧天月皱皱鼻子,不过很快又理解道,“无常山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公子定是怕你为难才瞒着我们不说的。”
云飞扬脸色出现一丝讥嘲,“那现在怎么来的?”
“公子让我来送封信,说你近日可能会有点麻烦。”萧天月边从袖里摸信边说。
“真是难为他了。”云飞扬意味不明道。
萧天月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皱皱眉,“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们都不怪你不打招呼消失了这么久,你生的哪门子气?”
云飞扬张张嘴,又抿了抿唇,终究没把气话说出来,改口道,“先入山吧。”
萧天月眨眨眼,将信递过去,“不用沐浴斋戒吗?”
“不用。”云飞扬接过,穿入袖中,转身离去,解释道,“最近无常山封山,我悄悄带你进去,进去了再补上吧。”
“云飞扬,我觉得你变了好多,比公子变得还多。”萧天月有点不能理解。
云飞扬脚步一顿,“他怎么了?”
萧天月皱起脸,“你知道吗,公子把林浩然赶出飘缈楼了。”
“为什么?”云飞扬眉头微皱。
“林浩然将嫂子带入了梦峡,公子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