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自然不肯闻,她就撇嘴,带我去了街道上,找着卖蕃薯的老大爷,买了两坨蕃薯。
我们一人一坨,大姐大吃得欢畅,还一直叽叽喳喳:“深圳那边找不到卖蕃薯的,太可惜了。”
我不搭话,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大姐大也不叽叽喳喳了,吃完了拍拍手,又掏烟:“明天又要走了,以后真懒得回来了,回来就要跟老爸吵。”
我忙说你要拜山啊,不回来怎么行?她笑笑:“没关系,我妈妈会原谅我的,不想再对着她坟墓哭了。”
她看来已经决定不再回来了,我就说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她抬头看看天,眉头蹙了:“这个难说,毕业?起码要找到工作吧,还要找到男人,不然回来也没意思。”
我再次沉默,心里堵得慌,只能闷头吃蕃薯,大姐大将半支烟丢了,流里流气的:“我走了啊,别忘了我啊。”
我站起来看她,她轻轻一笑,目光流动着,像是隐藏了许多心思,我忽地有些冲动,看她转身了,鼻子就发酸:“江之闻......”
她一滞,扭头看我,还是带着笑:“说。”
我忙低头,手上蕃薯捏得变形了,鼻子很酸,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我脑中很空白,明明想说很多话,但却压根组织不起一句言语,真他妈是一个屁都憋不出来。
我就盯着地上看,大姐大啧了一声:“说啊,不说我走了。”
我抬了头,喉咙动着,嘴巴张着,心里堵得难受,然后抽了一下鼻子,又低了头:“江之闻,你要好好保重,感冒了多喝水,睡觉要盖被子......”
她怔怔看我,然后扑哧一笑:“傻样。”
她抬脚就走,随手往后挥了挥,我目送着她离开,抓起蕃薯又啃了起来,啃着啃着,嘴巴就管不住了,那么一裂,跟个娘们一样,眼泪哗哗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