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知道自己能看见、能接触,甚至能闭上眼睛达到世界背后的肉眼和思维无法触及的深度,那些活跃的点明显是超出日常事物的联系的它们的一面,但这些,毛肚和苏欣是一定看不到的。
杨墨皱着眉头。
“杨墨墨,你要是手累了,就放下来吧。横竖到了补给站也什么都不怕,路妄现在应该也不在了,比累的话就把手放下来。”
毛肚就没忍住怼她两句:“贴上去的也是你,说放的也是你,事儿怎么这么多。”
“管得宽,天天叽叽咕咕的你还像不像个男生……”苏欣想探究占卜到底是怎么回事,接着毛肚话继续引导杨墨说,“杨墨墨,没关系的,你只要讲就好了,我们不管听不听得懂,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就好。没天赋的人,就是研究一辈子接触不到的,这怎么可能学得会呢,我们就是好奇,只是听一听。”
一边说,苏欣一边恶狠狠弯酸。她说的对象人选,车厢里在听话的除了她之外,是谁一目了然。
“是啊,一辈子学不会的人,也就能听一听。”毛肚酸啾啾接话茬,但也没让杨墨危难,“杨墨你就讲,就当日白,我们都当笑话听。”
被苏欣期待的杨墨墨,整理了一下,准备尽可能把这两人讲通:“我还是建议,你们能懂最好,万一以后在遇到路妄,你门也能有办法对付它。”
杨墨看着两人的反应开始讲,他撇开了路妄那样奇怪的联系,只想先讲给两人听最简单的联系。正常的线可以理解为一种联系,可以像是两个相互接触过的人之间留下的印象,也可以像是人去过某地之后能被狗嗅出来的气味,还可以像是时间空间的横截面,它们无处不在,然而距离杨墨看毛肚能感知到的那样,就是无数的线。
毛肚身边连接着非常多的“它们”,也许,杨墨试着打个比方讲给毛肚和苏欣听,这更像是一种接口,一旦杨墨能找到了联系的所在,就像他看见了“接口”,“数据线”就能接到接口上,他就能通过连接,找到与“它们”的“接口”后面对应的“库”的“字节”内容。
如果内容是一个人正经住过的房子,那么,观察房子的接口,就能读出房子的过往、房屋主人的信息,也能得到房子与其他关联事物的过往,甚至,有能力的人可以遁寻过去追溯时间,看见一片一片的时间、空间横截面,从而找到房子的未来,或者发现到墙体、地下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它们的存在是一直有的,就像“接口”,和占卜者就像读取它们的“数据线”。
是否具备占卜的素质,就像能不能找到“接口”,这是一种能力。
能通过多少“接口”,找到多少“库”,就是占卜者这根“数据线”的质量的问题。
毛肚听了哈哈插话:“所以换成秋宏就超级短吧?”
杨墨想说,不是数据线的长短,这不一样。
然而毛肚一直笑个不停。苏欣气得差点吹胡子瞪眼,如果她能有胡子的话,她才听了个大概,还没完全理解呢就被毛肚打断了。毛肚:“杨墨,你告诉我,早上你为什么找不到上车点?”
杨墨也想不通,他明明就在图书室里看过驻地的地图了,内部再远的地点也记在地图上,他不可能走得丢,怎么又会走迷路呢……他纠结着纠结着,反而忘了提问的毛肚,自己纠结去了,毛肚安安静静没等到回复,然后只好一个人闭上嘴,一路踩油门踩到补给站。在路上刚下车进补给站,无形的袭击又来了。
“小心。”
杨墨瞬间感到了涌动的什么,它们蛰伏在眼不见的地方,却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
但除了他自己,苏欣下车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毛肚翻出电筒,急急忙忙去检查补给站的基站是否完好,然后小跑着拿越野车上的电台,及时给驻地发回消息,一切正常。
“有什么东西吗?”苏欣扭头问杨墨。虽然她是一个女孩子,但毛肚去安放越野车,她只能扛着体力不支昏睡的戎大玮。当然,她一个人肯定不会扛着比自己高的男生,她以一个弱女子体弱无力为由,理所应当地叫上那沉默寡言的同学,戎大玮被他们俩一左一右,戎大玮巨大的披风大摆空荡荡地甩着,活像医用骨骼模型罩着破防尘布。
杨墨观察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发现问题,那只路妄似乎只能在一定的区域里活动,从他们脱离森林后,捏在手里的路妄的感觉就渐渐消失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已经摆脱了路妄了。
“哦哦!有消息了,驻地给机器发的消息,”毛肚拿着收到的消息,说话大咧咧,心思却很细腻,“我说怎么没看见这个补给站的人呢,他们肯定是收到这条信息了,合一下,应该是去营救上一组巡逻队。说明黑泽也没发现我们出的状况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杨墨翻了那些东西,拿着苏欣开的任务,苏欣因为要照顾戎大玮于是拜托给他。杨墨试着从零开始学习着手。第一件事,准备越野车的油气,杨墨不太懂应该是把油管戳进油箱就行,第二件事,完成值班记录表,他顺利在墙上找到了,第三件事……
任务清单上的事,杨墨一件一件像模像样做完了。完了他坐下来,可怜还半瘫的戎大玮,他想肯定是路妄最后的反抗把戎大玮伤了,于是,他把戎大玮该做的分工,也揽过来帮忙了。
戎大玮的任务清单复杂得多,比起作为女生的苏欣,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