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泰神激昂道:“翁大人!如此放任苗沛霖倒行逆施下去,只怕他到时一举反旗,两淮生灵涂炭,一切可就都晚了!”
徐立壮也是附和道:“为了两淮的百姓,为了大清的江山,容不得姑息养奸了!”
“是啊,你们俩说的也对,我何尝不是如芒在背!”翁同书一脸凝重,不停的捋着山羊胡子苦思冥想,约莫一盏茶时候,忽的一拍大腿叫道:“有主意了!”
孙家泰忙道:“翁大人快说来听听!”
翁同书得意一笑,道:“有句老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不过不是咱们躲他,而是让他躲咱们!”
徐立壮道:“苗沛霖狼子野心,意欲割据一方,让他离开两淮,这不好办吧?”
翁同书道:“咱是没这个本事,可有人能行啊,如今洋夷进犯京畿一带,皇上都躲到热河去了,美其名曰木兰秋狩,可谁不知道是在躲洋夷啊,咱们不妨写信给胜保,煽惑他上书,让皇上下旨使苗沛霖率苗练北上勤王,朝野里不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吗,胜保带兵多多益善,这事啊胜保准会欣然同意。”
孙家泰拍手叫好,徐立壮提出疑问,“可苗沛霖能乖乖的离开吗?他若是赖着不走呢?”
翁同书道:“他敢!他还没反呢,若是违抗圣旨,就是公然造反,谅他也现在也没这个胆!”
三人心里很清楚,苗沛霖一走,附庸苗练的一些团练没了靠山,必将作鸟兽散,这些人大多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加以威逼利诱,便能拉拢至麾下,就算苗沛霖能活着回来,也是时过境迁势力不再。
翁同书说干就干,当即命人呈上笔墨,修书一封,信中对苗沛霖大加赞赏,说他盘踞两淮,蓄势待发,建议胜保人尽其才,调其北上勤王,必定能将洋夷一举击退。
孙家泰为周全起见,又给新科状元孙家鼐写了一封信,信中也是让孙家鼐上书力荐苗沛霖,称苗沛霖兵多将广,报国无门,若是能召集北上勤王,实属两淮之荣,大清之幸。
徐立壮笑道:“两位大人写信,那送信的差事就交给我吧,我这就把信送到驿站,加急送往京城。”
孙家泰笑道:“你这性子,可真是够急的。”
徐立壮道:“苗沛霖早走一天,两淮便能多安生一天,两位大人,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