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言提起裙摆，就想起来。
岂料，顾澜清见她举动，不悦道：“就跪着爬过来。”
夏婉言一愣。
跪着爬过去？
顾澜清见她不动作，眉眼一戾，“还不快点。”
夏婉言被他吼得心神一惧，忍着不喜，乖乖跪着爬了过去。
她曾是皇后，如今又是尊贵的摄政王妃，她向来高贵惯了，何时这么屈辱过。
可再多不满，面对这个年轻危险的帝王，也只能忍下。
她跪在他脚下，头伏得很低，乖乖等着他的训话。
“抬起头来。”顾澜清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情感。
夏婉言依言抬起头来。
猝不及防撞入一双血腥如海的眼中。
她心神大乱，刚想开口尖叫。
就突然失了声。
然后很快惊惧的脸变成了呆愣。
她半生往事，清晰的，模糊的，一一在脑海里播放。
包括她偷偷让侍卫射杀了云泽，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自相残杀。
“呵。”浏览着她的记忆，顾澜清突然冷笑一声。
他就说，哪个不怕死的敢违背他的命令。
为什么他已经用禁卫的头颅给林子语道歉，她还是没有回来。
原来是她搞的鬼。
原本寒气上涌，杀意波动的人突然顿住了。
【她说‘顾澜清，别让我后悔曾经救过你。’】
男人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可就是这么冷淡的一句，就让顾澜清为之大震。
他撤了摄魂术，整个人都在颤抖。
林子语为他挡箭的一幕历历在目，她满身的血，躺在冷长决的怀里。
求着冷长决，放了他，不要杀她。
她为他死过一次。
如今，她竟然说，【顾澜清，别让我后悔曾经救过你。】
得有多失望，才会这般。
她真的后悔了吗？
不，他不要这样，他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她呀。
“不要后悔，能不能不要后悔……”他痛苦喃喃。
夏婉言见顾澜清不太对劲，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她想了想，感觉在这里实在危险，悄悄起身，开始慢慢往后退。
可还没退出几步，就猛的被一双猩红的眼锁定住。
倒吸一口凉气。
“唔……”
夏婉言被捏住了喉咙。
男人冰凉的温度仿如来自地狱，她眼里恐惧弥漫。
“朕生平最讨厌被女人捉弄欺骗，你既然敢不怕死的挑战朕的底线，就去死吧。”
他捏紧了她的喉咙，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夏婉言使劲想扯开他的手，可毫无作用。
顾澜清变了。
彻彻底底变了。
他好像被魔鬼附身，变成了弑杀成性的妖魔，众生于他眼前都是蝼蚁。
夏婉言慌了。
半晌才说出几字，“我……可以……去……同她……解释……”
“你不是……要她……原谅你……我可以……告诉她……是我做的……”
顾澜清终于松开了她。
夏婉言大口喘气，这才觉得活着真好。
顾澜清阴冷道：“她若是无法原谅我，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夏婉言没想到顾澜清会这么大胆，她策划了这一切，唯独漏掉一个他。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