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一阵剧烈摇晃,几片树叶簌簌而落,男人的身子隐藏在茂密的树荫中,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林宇航急忙往旁边一闪,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悄悄注意着男人的动静。
男人在树上停留了片刻,确定没被跟踪,这才纵身一跃,像一只鸟儿一样,轻盈地跳上高高的墙头,随即就消失在林宇航的视线里。
林宇航急忙从树后面走出来,脚踩着围墙下的几块石头,双手用力一撑,整个身子就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围墙的另一侧。
脚下是松软的泥土,林宇航站稳了身形抬眼一看,发现男人正沿着那一簇簇盛开的茉莉花,快速朝公园门口走去。
林宇航顿了顿,等到男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去。
如果说,刚开始仅仅是怀疑的话,现在林宇航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肯定和萧千山的死有关,所以,只有跟着这个男人,才能顺藤摸瓜,找到有关的线索。
男人在走到公园门口的时候,还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因为是夏天,太阳也很火,戴着墨镜走在路上并不显得突兀。
男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快速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林宇航的车子正好就停在公园旁边,见男人上了出租车,他急忙走到自己的车子前,发动车子悄悄跟上了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大街上七拐八拐的,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最后才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区停下来。
为了不引起男人的怀疑,林宇航没有紧跟着停下,而是往前又开出一段距离后,才在路边停下,但他并没有下车,而是继续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出租车上的男子。
男子付了车费,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别墅门口停着的车子,眼神微微闪了闪。
幸好这路边不止停着一辆车,男子对林宇航的车并没有太在意,他朝几辆车子看了两眼,见车上好像没人,便放下心来,摘掉脸上的墨镜,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区里。
在男子摘下墨镜的一瞬间,林宇航忽然注意到,男子的右眼角那里,有一颗醒目的黑痣,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这个人他应该在哪里见过。
这一片都是别墅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林宇航很快也下了车,片刻不敢耽误地跟了上去。
男子大概以为自己安全了,所以,他再没有像之前那样东张西望,而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一直走到道路的尽头,才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走上前去敲门。
不一会儿,那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估计是这家的保姆。
林宇航抬头看了看,发现别墅的门口长着几柱高大的棕榈树,便选了靠近二楼窗户的一棵树,蹭蹭几下就爬了上去。
枝繁叶茂的棕榈树叶,把林宇航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他伸手拨开枝丫,看到窗户后面正好对着二楼的客厅。
不一会儿,刚刚那个年轻的男人就来到了二楼,在客厅旁边一间卧室的门上敲了两下,那门随即就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一看到那个男人,林宇航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江小冉的爸爸江必成吗?这个男人来找江必成干什么?难道说,萧千山的死,和江必成有着某种联系?
中年男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两个人随即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保姆上来给两人沏了茶,两人便一边喝着茶,一边轻声交谈着什么。
因为窗户是关着的,躲在树上的林宇航根本就听不到他们说的话,只能根据口型,大致猜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沙发上的江必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面色微红的男子,一脸严肃地问:“那边什么情况?”
男子因为刚才走得很急,似乎觉得渴了,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然后才擦了擦嘴,微微喘息着说:“今天有几个人来过紫苑小区,一个是林宇航,还有几个是他的朋友,但是不清楚他们去那里的目的……”
江必成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林宇航?你说的是萧千山的那个准女婿吗?“
男子点点头:“是的。”
江必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他……看到你了吗?”
男子摇摇头:“他应该没有发现我,我为了脱身,故意对萧千山的邻居说出了他女儿的死因,那些邻居一听就气坏了,拿东西不停砸他,场面一度很混乱,我便乘机溜了……”
男人正为自己的聪明之举感到沾沾自喜,耳边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响,吓得他差点跳起来,抬头一看,江必成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茶杯被重重地扣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桌子,年轻男子脸都吓白了:“江总,怎么了?”
江必成抬手就抽了男子一记耳光:“混账东西,你怎么这么糊涂?林宇航是个什么人,你这点雕虫小技能瞒过他的眼睛吗?恐怕现在他已经注意到你了,你现在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江必成气呼呼地伸手指着楼梯方向。
男子吓得面如土色:“江总,请你相信我,林宇航肯定不会注意到我的,他当时被那些邻居缠上了,根本无暇顾及我……“
江必成余怒未消:“你怎么知道他没看到你?说不定他早就盯上你了,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男子拍了拍胸口:“江总,我可以用脑袋担保,他绝对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