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因战事频发,朝歌管辖范围内已无过多壮丁充军,百姓不堪受苦,多数拖家带口,远离了朝歌这个是非之地。纣王广发诏书,天下诸侯除了李靖应召外,便连一向标榜自己忠君爱国的西岐周国,以姬伯侯病重为由,也没有发兵往朝歌救纣王,可见殷商如今对天下诸侯控制力已大大减弱,民心已失。闻仲无可奈何,只得带了自己从北征带回来的十五万不到的大军,三日之后率军往淇水关而去。可怜闻仲一腔热血忠心,纣王自闻太师率军离朝后,又再度与妲己及新纳的宠妃胡梅喜(九尾雉鸡精所化)胡天胡地起来。满朝文武无不悲叹。
而淇水关一边,因大破商兵引得殷郊喜不胜收,与苏护商议后犒赏三军,以涨君威,后又有昔年殷商大将军方弼与方相率军来投,追思往昔,已物是人非,君臣尽皆泪目。而自擒获了黄飞虎等人后,殷郊殷洪与苏护连番上阵,多次劝说黄飞虎弃纣王而去,不同于黄飞虎意志坚定,除了三子紧跟其父脚步外,四家将与两位弟弟在殷郊等人的连番轰炸下,几人本就有反叛纣王之意,如今双方一拍即合,以黄飞彪为首的众人终于在被俘的两日后,对殷郊行了君臣之礼。于是众人又反过来劝说黄飞虎,直让飞虎又气又笑。
正在此时,有探子报闻太师率军来援,不日将至。在殷商,闻太师便是当朝权威所在,与黄飞虎并称为殷商文武双璧,几乎以一己之力拱卫着殷商的江山社稷。一听闻太师来了,便连苏护也不敢轻视,整个冀州军备好军马,严阵以待。傍晚时分,果然见闻太师率军浩浩荡荡来到淇水关百里之外,正是之前黄飞虎扎营所在之处。太师见四周满目苍夷,心下猛然涌出一丝苍凉,一边命人打点战场,一边暗思对策。
当今天下有诸侯八百,守将良多,纵然大部分在三大诸侯的带领下如今都在反商,但也不缺乏忠心的。只是如今除了李靖应诏之外,便连其余四关总兵都不曾派兵来援,这本就是很令闻仲觉得不安的现实,况如今黄飞虎大败,殷郊一势羽翼已丰,再败下去,朝歌必破!只是若殷郊真能继承大统,对如今的殷商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闻仲心中一凛,冷汗自斑白的鬓角流了下来,自己受先王托孤,辅助帝辛勤政,纵然帝辛做了很多荒唐之事,但终究是先王金口玉言承认的殷商继承人,这种想法不能细想,否则自己便有负先王的遗愿!
是夜,因日前夜袭得胜,殷洪按捺不住再次提出了夜袭,申公豹适时开口道:“此时不比对阵武成王之时,听闻太师用兵如神,想必早有防范,冒然夜袭,必定无功而返,徒损军需。如今我军势大,何惧太师?”众人信服,于是两边相安无事。明日一早,果然有闻太师排兵布阵,挂帅起兵。
两军对峙,闻太师骑着墨麒麟出列,手执雌雄鞭,遥指城头,叫道:“叫殷郊殷洪两位殿下来见我。”
两位殿下骑马出列,闻仲先是打量了殷郊殷洪二人,见其脸色红润,顿感复杂,“两位殿下昔年遭劫,只恨臣征战在外,无法护住殿下,今日见殿下无事,深感欣慰。只是两位殿下乃成汤后裔,世间岂有忤逆灭伦,子反伐父之理!?如今天下未定,你等不思社稷为重,何致同室操戈,成他人之美?”
殷郊殷洪二人沉默半晌,只听殷郊说道:“太师之言甚是,只是如今吾父无道,残害忠良,民心已失,是故天下叛之。我二人乃天家贵胄,得天命所顾,生于天子家,实在不忍见天下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既乘王冠,必承其重,郊厚颜请问太师,若我二人袖手旁观,令成汤六百余年气数,败于我父之手,我二人百年之后将有何颜相见列祖列宗?”说到最后,殷郊红了眼睛,已然泪流满襟。
殷郊言语甚笃,闻太师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旁殷洪又痛哭道:“太师幼时教诲,洪永不敢忘。只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如今吾父嫌弃忠言逆耳,反惜小人耳语,宠幸妲己毒妇,使我母亲冤死,又进言建虿盆,起鹿台,荒唐行事,今已动摇国之根本。所谓天子施政,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吾父如今不敬宗室,偏信小人,广施暴政,致天下皆反,当朝动荡,大厦将倾,实非明君所为也!”
闻太师本想策反兄弟二人,不料反被兄弟二人说动,实在难受。只是在忠君与爱国之间,太师左右为难。申公豹瞧见太师窘状,便骑着黑虎上前对殷郊再细说一番。闻太师从没见过申公豹,于是开口问道:“你乃何人?”
见殷郊点头,申公豹便出列答道:“贫道乃东海散人申公豹,与截教多宝道友同辈相称,此次乃多宝道友请我下山,辅助新君。”严格来说申公豹在听涛岛只是客卿身份,虽有听多宝讲道,但并没有正式拜在多宝门下,多宝知道申公豹心高气傲,拜师只认准了圣人,所以亦从不以师徒之礼待过申公豹,虽然二人修为道行差距如若天堑,但申公豹说的同辈相称多宝也是默认的。
闻仲一听这申公豹认识多宝道人,顿时一惊,“不想道友竟然认识多宝师伯!?”闻仲曾在金灵圣母门下修道四十余年,在截教三代弟子中也算颇有地位,多宝道人在截教是什么分量,地仙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截教众仙心中,如果把通天教主比作截教的信仰,那多宝道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