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萧鸣数学差吧,但一到七还是数得清楚的,算来算去,好像这车跟自己没关系了哈。对于这种卖国条约,萧鸣当然不能签。
用老宏的话:要签了真比汪精卫还冤,人家汪精卫就算卖国还有陈璧君陪着,你有谁?
提起老宏,又是一个传奇,这老东西自从放弃几十万的年薪从银行辞职后,就成凉爷杂货铺里打杂的,从安装防盗窗到给汽车轮胎补气,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以前老宏在银行被大家称为高级民工,而现在终于转正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真民工。用倒爷的话,你民工大学毕业了。
金洋同学对于萧鸣同学拒绝自己的建议似乎有着充分的准备,而她的候补方案已经被单方面通过了,萧鸣同学也失去了再次拒绝的权利。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如下:周一到周五,由萧鸣开车接送金洋同学上下班,周六日开车接送金洋同学购物,剩下的时间,金洋同学可以随意支配。金洋的理由似乎是无法驳倒:咱俩一起买的车,你一星期都开七了,还想怎么样啊?
萧鸣其实很想怎么样,但不能怎么样。
马路上汽车穿梭行驶,萧鸣叼着烟望向窗外,整栋楼爬满了爬山虎,一片绿色,很漂亮,也很沧桑。
这种沧桑萧鸣已经体会了很久很久。当萧鸣第一次踏入学校的大门时,空中刚刚漂过一阵雨。
门口一个人也没有,预备铃声已经响起,萧鸣迟到了。
其实萧鸣知道自己迟到了,如果今早上在路上纠缠自己的江二炮一伙是三个而不是四个饶话,或许萧鸣就不会迟到了。萧鸣很想找到一个厕所清洗一下脸上的血迹,他不想让江二炮的脏血留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很恶心。萧鸣没想到江二炮那么不禁打,两百斤的身体,被一块砖头一下就拍倒了,如果早知道这样,萧鸣也不用跑了两条胡同躲他。
厕所里,水流发出哗哗的响声,萧鸣抹了把脸,镜中的他,显得有些狼狈。忽然,萧鸣感到手腕一阵疼,低头看去,已经红了一片。
萧鸣笑了笑,他在流血,不过这种伤对于他来讲,还不能算作伤害。萧鸣很庆幸刚刚那柄发钝聊刀没有砍在自己的头上,如果是那样,恐怕现在只能躺在医院里了。萧鸣不想上学第一就翘课,虽然他以前并不是没有这样干过,但是现在,在这座古朴的建筑里,萧鸣或许有着某种期盼。
暗红的长廊已经掉了漆,上面攀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四周一片暗淡的灰墙,这种色彩有点肃杀,但是却很美,美得叫萧鸣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站立在中央。
刚下过雨的草地上传来一阵清幽的芳香,几只鸟的影子,映在积水上。
这是一个清晨,就像每一样。
远处传来一阵电铃声,萧鸣刚要走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新的声音:“喂,帮我一下好吗?”
萧鸣转过头,不远处的车棚里站着一个女孩:长长的眼睛,淡淡的睫毛,嘴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她在笑,对着萧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