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煋靠在树上,不耐烦的眯着眼睛等着念之。

“来了,面具给我吧。”念之缓缓走来,手上渐渐凝聚着杀意的火焰:“去死吧!”

元煋轻轻的吹口气,火焰便熄灭:“给你的东西,记得承诺。”着将包袱扔给了念之,念之接过包袱,解开后翻看了一下,两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常念之从不食言。”

待到傍晚,传来了红烧肉的香味。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

“是啊,可算回来了。”常念之冷笑着,青衣似乎掉进了炼狱,浑身一阵恶寒侵入内脏。

“公,公主?”青衣试探的问着,常念之扬起脸,笑嘻嘻的看着青衣:“怎样,吓到了吧,这是我从戏文里学的呢。”

青衣叹了口气,拉着念之坐下吃饭。“青衣,我真的是龙吗?”蓦地开口,青衣抬眸,念之口中还嚼着红烧肉,直勾勾的如猎鹰盯着兔子一般盯着青衣。青衣放下筷子,擦了擦醉:“公主,这世间犯下的错,总需要一个替罪羔羊来牺牲,无论那个人是谁,无论他是伟大还是低贱,都必须填平这一个缺口。”

“青衣,你我相伴十年,这次,真的需要你帮我了。”念之嘴角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伴着从窗口飘过的冷风,侵入青衣的五脏六腑。

“青衣愿闻其详。”青衣低下头,手指不停的卷着衣角,眼神不知在哪里停留。

“借你的命,一用。”念之轻吐出几个字,放佛杀一个相伴十年的人就如一顿饭一样无所谓。

青衣站起身,向着大门,刚刚迈出了一步,就被念之紧紧的擒住,念之的右手紧紧的捏着青衣的肩膀,隐约间还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青衣一声不吭。她根本无法发声!死死咬着发白的嘴角,眼眶中的水雾一层层叠加。

会。”常念之的嘴角有着一抹笑容。

“成交。”

“下午来取。”

“喂,快点!我们的衣服你还没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一个中年妇女大声嚷着,口水横飞的喷了安惜之一脸。

安惜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被喷溅的口水:“好的,马上就去。”

明日是安惜之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忌日。

常赫对外宣称,安惜之是他在外养的妾生的女儿,雒忧欢因为没有保护好安乐的女儿,投湖自尽。

但这只是对外界的法,没有人想解开伤疤,事实的真相没有人愿意追究,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真正的事情。

安惜之拿着筷子,吃着馊水煮着的发霉的面,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安惜之这么认为。

安惜之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当自己是个庶女,卑微到骨子里的庶女,干干杂活萧条度日,已经很满足了。

自从雒氏投湖死亡,常雉原便已改姓,雒雉原。

雒雉原倚在门框边,看着破乱不堪的院子,嘴角难遮一抹笑容,耀眼的令人心生厌烦,雒雉原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狠狠的砸在安惜之的额头上,金色的血液顺着鬓角留了下来,滴在地上枯萎的干草,不起眼的杂草瞬间复生,藤蔓渐渐地伸展开。

雒雉原看了看石桌上馊水馊饭,皱着眉头,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涌出来。

安惜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看着雒雉原:“少爷有何吩咐?”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安惜之的脸上,安惜之的脸被尖锐的指甲抓的面目全非:“敢看着少爷回话,是不想活了吗!”

雒雉原身后的少女,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在常府里嚣张跋扈已经是常态,下人们见她都躲着走,据她曾经生生的剥了一个婢女的皮,做成了香囊,送给了和她抢雒雉原的女孩儿,隔,那个女孩便被宣告死亡。

安惜之深知这个女饶强大,安惜之低下头:“郡主教训的是,惜之谨记。”

“你叫惜之?换个名字,和本郡主的字重了。”郡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安惜。


状态提示:第1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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