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微,夏刺听到声音的时候愣神了一下。
倒是眼前那梁国司空打眼就冲着夏刺看了过来了,声音虽然轻微但是他也听到了。
“大王可听见有何声音传来?”
老头好奇的很啊,牙都快掉完了,那眼睛还是发亮的。
都活成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能是这般耳聪目明。
“大概是面皮厚吧。”
别人老了,各种功能性退化,他脸皮厚。
就不!
“你听错了。”
夏刺脸上面无表情,这般脸色一瞧就是撵人的脸色。
大司空却像是没看见似得。
“哦,原来是这样啊。”
许是天干物燥来的路上,那骡子跑的快,溅起来的灰尘撒了一脚,司空漏脚趾的破鞋护不了,这脚趾未免痒痒。
大司空低眉顺眼的挠了挠。
瞧那慢条斯理的动作,怕是就等着吃呢。
夏王哀叹了一口气。
夏刺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是张不开这个嘴来撵人的,留人的是他,撵人的也是他,他身为一国之君,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个无信之人。
“这寡人可不好当!”
偏殿王后也是哀叹了一声。
可是叹完之后,却也明了,只得悄声吩咐小环道。
“去准备饭菜吧,将那两条干鱼拿来!莫要落了大王的脸面。”
小环撇嘴。
那两条干鱼本是准备再过五日大王寿辰庆贺用的。
糟老头子脸皮太厚,凭啥就他占了便宜。
可见小环有多不满。
听偏殿动静,夏刺就知道了。
既如此也罢,他倒是豁达想到,说都说了,干脆痛快请人一顿也就是了。
可是夏刺犹自有些懊恼。
他恼的不是梁国司空老头脸皮太厚,也不是自己多嘴出言,打肿脸充胖子。
恼的是,手机怎么就响了。
这岂不是说他忘了关机了?
“拢共就那么一点电,回头再给糟蹋完!”
可不是气人嘛。
夏刺这气的是他自己。
可惜老头就在跟前,他也不好将手机掏出来。
老头毕竟是梁国司空,两国之间必有防范,谁知道老头是不是来当间谍。
手机可是价值连城,做为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来,夏刺可是清楚这东西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宝贝玩意呢。
尽管他之前还想着发卖。
同时夏刺又很想不通,网络没有,闹钟没定,音乐又没播放,就算是没关机,怎么就能响了呢?
“大王。”
门外传来小环的呼喊声。
“何事?”
夏刺询问道,他早就听到外面嘀嘀咕咕一阵,也早看到大司空禾禄刚才打皇宫的篱笆墙外路过。
只是一转又冲皇宫而来。
想来不是小环就是王后将大司空给喊了过来。
刚才那一阵嘀咕,多半也是说那留客的事宜。
“大司空觐见。”
“咳。”
夏刺稳了一下身形。
“请大司空进来。”
禾禄刚进大殿就开始高喊,声音是中气十足。
“臣禾禄,拜见大王!”
一揖到底。
“免礼,大司空你来的正好,寡人为你引荐一下,这一位乃是梁国大司空,想必你二人应该是相熟的了。”
禾禄抬头多看了夏刺几眼,又看了看梁国大司空权布两眼。
他在外头已经听小环说了,大王只是客气一下,这权老头贼不要脸,就当真留了下来了。
否则,他那会出现在这。
又见大王脸上隐晦的无奈。
禾禄当即转过身来冲着权布哈哈大笑了起来。
“认识,认识!岂能不相视,我夏国与梁国相距不过三里,两国来往频繁,那有不相识的道理!大王迎娶王后之时,大司空没少忙前忙后,禾禄可是打过交道。”
笑完禾禄拱手冲着夏刺恳求。
“大王,我夏国历来好客。大司空因国事而来,那有不留客的道理!恳请大王允许我来宴请大司空,也好全全情谊。”
老头眉头一挑。
这是要吃两顿的节奏?
夏大王对禾禄暗赞不已。
为啥?
老头会做人啊,会长脸啊。
明知道夏刺请人家留下来了,还装作不知道再说一遍,既然不能撵人走,岂不是表示了夏国好客嘛。
本来是夏刺宴请,他又主动张嘴说他宴请。
岂不是又省了夏大王家国库?
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那意义不同。
两顿?那是想得美。
夏刺张嘴大笑。
“大司空与寡人想到一块去了!没错,我夏国历来好客,寡人刚才却也出言留人了……不过既然大司空开了口,也罢!
那就烦请大司空来招待了,可莫要丢了夏国脸面。”
禾禄长作一揖。
“是。”
“大王,我……”
“诶,大司空就莫要客气了。”
权老头被禾禄托起,面朝夏刺急切。
“大王,我觉得……”
夏大王笑呵呵道。
“且去,大司空自会代本王好生招待。”
“就是,大司空可莫要再客气了,快些跟我走吧。”
权老头被禾老头拖了出去。
他是不愿意走的。
他刚才听到偏殿说要烧鱼。
夏大王宴请他有鱼肉,禾禄宴请他能有什么东西?
禾禄想的就是这个,他宴请和夏刺宴请规格不同,自然也没什么好东西。
指不定,也就是一些艾萋萋也就给打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