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该用膳了。”
夏刺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我……寡人没有食欲,暂且放那吧。”
小环欲言又止,还是盈盈一礼将那托盘上的饭菜,放置在了夏刺伸手就能够着的石桌上,这才转身退下。
“怎么,大王还是没有胃口?”
站在远处的梁青,身为夏刺的王后眼见大王这几日食欲不振,不免担心万分,侍女小环径直而来,早知她是要问,一礼之后满脸忧色。
“是啊,王后这可如何是好啊。”
梁青也是忧愁。
“大王身为我夏国一国之主,也不知为何忧心!长久以往,这可如何是好……对了,大司空早前可是来觐见大王了?大王如何?”
小环道。
“大司空例行禀告,可是陛下兴致缺缺没听几句就将大司空打发去了。”
王后梁青叹了口气。
“这可如何是好。”
一主一仆这两人看着夏刺的身影同是叹了一口气。
夏刺坐在池塘边看着有些波澜的池塘,那是两眼发直,看起来空洞无神,正前看犹如行尸走肉。
又瞧着似是入迷,好像这眼前的池塘是别人家的,不多看两眼下次就没了机会。
实则不然。
这池塘可是他夏王的御花园。
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个的东西,可见那夏刺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夏刺还在为自身处境所累。
身后人哪怕是那枕边的王后梁青都不知道,她们面前的大王压根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大王,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
按理来说既来之则安之。
即便是穿越了也不至于如此。
何况一国之主的身份,好歹也是人上人!
那锦衣玉食坦然接受,便是再小的王,也能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啊。
“唉!”
哪能让夏刺这样唉声叹气?
殊不知,问题就出在这里。
先说夏刺这大王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百来十年前汤王残暴民不聊生,搜罗天下美人,夺尽天下宝物。
又恰逢头年大旱,次年大水。
汤国举国满是饿殍遍野,逼的治下之民甚至不得以易子而食,凄惨一片。
谁知汤王不知收敛,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我行我素。
终于那汤国的运数走到了尽头。
同年,饶信在黄道江岸揭竿而起,起初应者寥寥。
这饶信立下大誓言扬言道:
“与我起义之人,我若夺得天下,我为王,我之袍泽为王,我若有美酒三盏,我一盏,我之手足一盏。
我若有良田三顷,我一顷我之袍泽一顷,我若有珠宝无数,我一斗,我之手足也要一斗……”
起初这饶信的誓言让人怀疑,无人信他。
可是后来他又说了。
“与我夺汤国之运者,当lùn_gōng劳高低共得天下之位,饶信之言如黄道盖江,若有不为横尸当场……”
这饶信的誓言一次比一次狠毒。
再加上这饶信说行合一,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戴。
饶信可谓是天时地利,于是乎摧枯拉朽一般将他汤国给推翻在地,汤灭之日。
饶信令人将汤王枭首,而后身绑巨石沉入黄道江。
这黄道江横穿汤国全境。
“遍让我之子民,世世代代痛饮那汤王之血!”
再然后,饶信立国改‘汤’为‘碎’。
寓意为碎而为全!
这饶信是信人,称王之后就开始大肆分封。
无lùn_gōng劳大小者,皆有封地所属。
一村之地,可为诸侯。
可全礼制,可称为王!
可锦衣华服,也可设左右从属。
据碎国开国封赏大典上的记载,按照这样的封赏,当天就封诸侯四千九百七十二人!
这些人小到一村之地,大到属地百里方圆。
皆可称孤道寡,全可为王。
所以?
“大王!”
大司空从皇宫边缘路过,隔着皇宫的篱笆墙对百无聊赖坐在池塘边的夏王问好。
夏王百无聊赖的摆了摆手。
大司空一礼之后,赤着脚扛着锄头冲着远方走去。
这是要……下地去了。
“大王!”
大司空走后,恰好司徒路过。
大司空职责管地,司徒管民治。
所以大司空扛的是锄头,司徒手中拿的是鞭子。
“咩!”
走在他前头的还有倆羊羔,一头母羊。
这是去放羊。
这样热情的招呼,让夏王暗暗感伤,那篱笆墙还不够一人高,就是他夏王的宫墙。
任谁打这走,都能看的到他身后那三间土房。
那是夏王的宫殿。
远处焦虑的王后,那一身的粗布麻衣,也不比侍女小环强到那去。
这便是他这夏王。
夏刺抬手冲着他那衣服上的烂洞,挠了挠自己的胳膊。
就这刺挠了两下,干搓竟然还掉灰了。
夏刺用大拇指指甲盖给弹了出去,终于是嘟囔了一句。
“那饶信有病吧?你就算是分封诸侯有一下子分四千多个的吗?”
四千多个啊,那得多大的土地才能显得出来这些?
夏刺记得清楚,穿越前的地球上也才一百九十三个国家。
这要是把四千多个诸侯国放到地球上去。
那场面。
“啧啧,地球仪都制不出来。”
言罢,夏刺又叹了口气。
本来穿越刚来的时候,还是满怀欣喜的。
可是了解到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