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功斋负手而立,慢慢问道:“这次江淮两州,百年难见的大水灾,很多商人都在那里做好事,听前些日子,有人在那里捐出了一百万两,甚至建了一座城,专门用来收容难民流民,供给他们吃喝……”
“一……一百万两?”宣信来简直不敢相信,他暗想:谁这么傻啊,竟然出一百万两,怕不是脑子里有坑吧。
但他转念又想:茹功斋该不会嫌我们宣家府捐助的不够多吧?
宣信来立即道:“恐怕其中有诈,这个时候,能够凑出一百万两银子,除非抢钱啊。”
茹功斋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道:“抢钱?这倒是有可能,听扬州就有不少富户,在最近一两个月,被江湖人士威逼强迫,先后捐出了不少银两,这样凑下来,似乎一百万两银子,也差不多能够凑够。”
宣信来不禁傻了眼,忙道:“这……难道我们每个人还要向这个人学习,去抢钱吗?我们宣家府做不到啊。”
茹功斋笑道:“你们宣家府确实做不到抢钱,但……你们要是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倒也没有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呢?”
宣信来一愣,但他反应奇快,道:“我……我们宣家府,真的没有一百万两银子啊,茹丞相,您该不会用一百万两银子来要求我们吧……我们这番苦心啊……”
宣信来几乎要哭了。
茹功斋却不以为然的道:“我从来没过让你们捐出多少银子,捐多少银子,其实你们心里最清楚,不过,朝廷也清楚,谁最忠心,自古至今,赈灾粮款都是肥水,很多人假借着赈灾为名,谋取更大的利益,你们宣家府到底做过什么,你应该清楚,不需要我破。”
宣信来心中大惊,难道茹功斋知道了些什么?
他试探的道:“敢问丞相大人,是不是有人在告状我们宣家府?我愿意和这个缺面对质,如果我有一言半语是假话,我宁愿万死。”
茹功斋冷冷看着宣信来,道:“确实有人来告状,你们宣家府骗了朝廷,你们是捐了二十万两,确实不假,可是你们事先早就备好了大量粮草,从朝廷那里换取了足足六十万两赈灾银子,呵呵,只不过你们的手段高明,扮作普通的,来自其他州府的商贩,几乎把朝廷瞒在鼓里,哼!”
宣信来背上早就出透了冷汗,他额头上也满是汗珠,暗想:如此机密的事情,朝廷怎么知道的?现在茹功斋已经知情,我是该隐瞒到底,还是该实话实?
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还是本能的选择了自己的性格:继续隐瞒到底!
宣信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解释道:“丞相大人,民冤枉啊,升米恩,斗米仇。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人,在背后祸害我们宣家府,您可要为民主持公道啊。”
他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流了下来。
茹功斋微微一笑,道:“先不是不是捐粮这件事,我问你,你今怎么来了雍安城?”
茹功斋何等深沉的城府,他知道,自己越是不把话全,透,宣信来就会越加猜测,心虚,反而陷入了茹功斋的把控节奏当郑
“额……额……这个嘛,我是在这里有朋友,顺道来这里看看,经商的人,您懂的,不怕没买卖,就怕没人脉,平时有事没事,我都会往这方圆百里……百里地域走一走,会一会朋友。”
茹功斋扫视了一眼面前趴倒在地上的众人,悠悠道:“哦?是哪位朋友呢?一定也是一位大商人吧?”
宣信来尴尬的笑了一笑。
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禀报丞相,的有事情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