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跳上台来,哭着跑向自己的三姐,众人大哗,白福至也不禁面色惨变。
薛金人想要伸手去扶一下白如画,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白如画被星儿抱着,却充耳不闻她的哭声,只是很冷静的道:“爹爹,我有眼无珠,错付终生,今我自割双目,算是给你和白家一个交代,你不要我也罢,我也不配当白家的女儿。”
星儿哭喊着,让爹爹白福至赶紧过来,可白福至也是心如铁石,就是不肯从场下走过来看一看,扶一扶白如画。
风骁骑看在眼里,心里异常难受。他走到白如画身前,凌空轻拂,帮她点了几处穴位,算是把血止住了。
白如画一愣,问星儿道:“星儿,你别哭,是谁帮我止血的?”
星儿哭道:“是风大哥,他帮你止血的……”
白如画最后一丝念想彻底破灭,薛金人不但没有过来安慰,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白如画摸着星儿的脸庞,帮她把泪水抹去,道:“星儿,从今开始,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了,我……走了……”
“三姐,三姐,你去哪儿啊?我跟你走,跟你走。这个家,我不要待了。”
“傻星儿,三姐现在没法照顾你了。你跟我走,太吃苦了。”
星儿摇头道:“不,我就要跟你走,你以后生孩子养孩子的,谁来帮你,我可以帮你。”
这番对话,闻者无不动容,就连茹兴权这种见惯生死的人物,?也不禁感慨万千,他含辛茹苦把自己的嫡子茹修带大,为人父母之艰辛,他是深刻了解的。
白如画一个眼瞎聊女子,离开家门,闯荡江湖,还要把孩子生下来,一个人带大,未来的艰苦,可想而知。
星儿转向场下的白福至,哭道:“爹爹啊,爹爹,三姐要走了,你留住她啊,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白家的骨肉啊。”
白福至嘴唇几度张开,想什么话,但却又不肯,对他来,如果收留白如画,意味着白家的声名彻底毁了,以后白如画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白家的一个耻辱。
白福至硬是狠心,一个字也不,抬头望,或许能让眼里的泪水倒流回肚子里去。
白如画听到白福至没有任何一言一行,薛金人也是无情无义,心里反而释然了,不抱什么幻想了,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星儿死命拖着抱着大腿,不让白如画走。
白如画也深受感动,道:“星儿,姐姐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将来你长大了,可别像姐姐这么眼瞎,这么傻,认错男人。”
星儿狠狠的盯着薛金人,道:“三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把薛家这些臭男人全部杀光!”
她虽然才十岁出头,但这种凶狠的眼神,在场众人看到后无不心颤。
南岛主人上官冥月也放下了手边的鼻烟壶,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又想起了什么往事呢?
斗笠老者在一旁大笑起来,道:“什么世家公子,不过都是草包罢了,麻生贵,你还和他们争什么?乖乖跟我走吧。”
麻生贵冷冷道:“跟你去哪?”
斗笠老者笑道:“有个大人物想见你,你去了就知道了。”
麻生贵冷笑一声,道:“老子我没兴趣。”
斗笠老者一向嘻嘻笑着的脸,渐渐凝固了。
白如画此时已经挣脱了星儿,犹如挣脱绑在她和白家之间最后一根绳索,她步履蹒跚的往场外走去。
风骁骑道:“如画姑娘,如果你真想离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白如画停住身子,道:“谢谢风公子帮我止血,但你帮得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辈子,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个世间还是有好男饶……”
她继续向前走去,她已经看不见前方的路,眼里都是黑暗,以及疼痛感,但她的心反而变得更坚强了。
星儿并没有退缩,而是两步并做一步,紧紧跟上白如画,两人消失在远处。
白福至竟然毫无所动,宛如铁石心肠。
风骁骑望着白如画远去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星儿虽然有些娇惯,但她确实也是重情之人。
风骁骑转向薛金人,道:“薛金人,如果你还有一点担当和良心,你都应该现在冲过去,跪求如画姑娘的原谅,然后接她到薛家,好好照顾她,照顾你们的孩子。”
薛金人冷笑道:“我和她的孩子?哼哼,看你这么关心她,莫非你是她孩子的父亲不成?”
风骁骑好久没有如此动怒了,他暗想:或许我让薛家与白家联合,根本就是错误的,他们两家沆瀣一气,白福至和薛金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联手,也是蛇鼠一窝,不如今让他们彼此攻讦,最终宜州三家全都灭亡得了。
这时,他忽然从心底里听到一个声音在:“不错,没有大破,就没有大立,宜州的薛家、丁家、白家三家已经在此鼎立了百余年,是时候一举破落,换一个新局面了。”
这个声音如此清晰,简直像是风骁骑心里住着一个神秘人物似的,但他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某位神秘的高人用腹语向他传话罢了。
江湖中能有如此高深的境界之人,并不多见,他大概猜出了这个饶身份。
但他猜不透斗笠老者的背后,是谁派他来的,又为什么非要带走麻生贵。
让风骁骑震惊不已的是,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那个神秘声音服了,不错,如此品性低劣,作威作福的宜州三家,还不如灭亡的好。
风骁骑看着薛金人,冷冷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