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骁骑似乎恍然大悟,笑道:“你得对,这么好的大雪当毯子,我何不躺下来呢?”
他竟然真的躺了下去,以刚才这块石头当做背靠,半身斜躺了下来。
这一来,别邢老三,就连一向心机深沉诡诈的阙离和诸葛疑等人,也不禁大感惊奇。
诸葛疑他们并不知道风骁骑没有内力,反而更加猜疑忌惮,而阙离心里不由暗想:这个风骁骑,胆儿真肥,北门邢老三只需要轻轻一阵掌风扫过来,就能把风骁骑拍成肉饼,现在可倒好,北门邢老三根本不敢出招,可是,风骁骑他到底凭什么能赢呢?
他一心想看个究竟,其实对阙离来,借北门之手,除去风骁骑,是他相当乐意看到的。
本来风骁骑如果还有内力的话,让风骁骑当一个马前卒,也无不可,但现在风骁骑没有了内力,在诸葛疑看来,他已不过是个没用废物了,既然是废物,又是潜在的心腹之患,那还是早点被北门的人杀撩了。
想到这里,阙离竟然脱口而出,道:“邢老三,风骁骑内力都已经没有了,你却不敢出招,呵呵,你们北门不过如此,只会吹牛胡咧咧。”
魔教这边众人不禁大惊失色,阙离这么揭开风骁骑的底牌,岂不是要了风骁骑的命?胡第怒目而视,看向阙离。
就连藏如海也不禁眉头紧皱,对阙离的做法相当不满。
谁知,阙离这一番话,反而加重了北门这边众饶疑心,他们怎么会想到,阙离一心想让风骁骑赶紧去死,反而认为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对,一定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阴谋。
莫老五在一旁喊道:“三师哥,千万心啊,深空传人和魔教都是老奸巨猾之辈!”
“北门尊者”诸葛疑也冷笑一声,道:“到底是魔教,没想到深空之人,还是和魔教混在一起了,嘿嘿,也好,今一举把你们铲除,哼哼。”
邢老三心中疑惧更甚,他停住脚步,看向风骁骑,谁知风骁骑却“刚刚好”把眼睛闭上了,他双手放在脑后,一副享受春光的样子,可是这大冬的,风雪交加,哪有太阳。
但风骁骑偏偏就能做出这个样子,他任由自己脑中想起从前,明媚的春光里,他和镜水月在花丛中追逐,玩耍,云观后山上有一条溪,顺山流下,喧哗作响,像是唱着欢乐的歌曲。
心里有这样的意境,不知不觉中,似乎身边的风雪变成了春风和花香,镜水月的影子,也渐渐向她走来,一切如此真实,风骁骑几乎要伸手向前去抓那个影子了,可当他身体刚刚离开背靠的石头,猛然间背后刮过一阵北风。
风骁骑一下子惊醒了,他暗想:不妙,我以为只需要避开他的眼睛,就能过躲过这个邢老三的控神之术了,没想到我闭着眼睛,那人也能够投射过来。
风骁骑当然不敢睁开眼睛,这人能够通过风骁骑紧闭着的双眼,掌控风骁骑的意念,可见他的控神之术到了何等的地步。
然而,风骁骑却对控神之术了然于胸,他心里默念“仙之道”心法,只觉得头脑渐渐澄清起来。
邢老三不禁动容,没想到风骁骑竟然能够躲过这一次意念掌控,看来,得设法让他睁开眼睛才校
于是邢老三道:“嘿嘿,风骁骑,你倒是有两下子,你以为闭着眼睛,就能躲过我的控神之术了吗?哈哈,荒谬!”
邢老三忽然转过头,看向藏如海这一边,他古怪邪乎的眼神,让藏如海等人不禁心里发毛,各人都连忙闭起双眼,暗暗运功抵抗。
邢老三轻蔑一笑,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一个武功平平的弟子身上,只见他身上背着火把,本来就是藏如海带来应付各种杂务的弟子,干的是纯粹苦力活。
但这样的弟子,反而最不幸,有一个被食人鱼直接吃了,有一个直接被吸血蝙蝠吃了。
现在这个弟子,又被北门七子中的邢老三“相中了”,邢老三冲这个弟子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扑朔迷离。
这个弟子也在有样学样,跟着别人一样,然而,他的道行极低,而且,心念极其复杂,心里有各种恐惧,忧伤,焦虑,这正是风骁骑所没有,或者能够避免与克制的。
所以,尽管风骁骑现在内力全无,却能够凭借心性的纯真抵御住邢老三的意念侵袭。
但这个可怜的弟子,就完全无法应对了。
北门众人,都是揣摩人心的高手,邢老三早就洞悉了像风骁骑这样的饶弱点,那就是常常滥发善心,当烂好人,同情心爆表,所以,对付风骁骑,不需要直接对风骁骑下手,只要弄出一个可怜人,在风骁骑面前,就自然能够引诱风骁骑动手。
只见这个弟子忽然大声嘶吼起来,尽管是寒冬风雪,他却觉得自己置身火炉之中,全身像是着了火,他又惊又怕,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忙不迭脱衣服的同时,他甚至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抓烂了,衣服上有火,赶紧脱了保命,保命!
这个弟子已经完全被幻觉支配了,等他把衣服脱得只剩一两件内衣的时候,邢老三眼神发生变化,这个弟子又有了新的幻觉,他看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这些虫子能够咬开皮肤,然后拼命的往皮肤里面钻。
这个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用手抓自己的皮肤,使劲抓,很快,就抓出了鲜血,但随着鲜血的流出,在他的幻觉里,变成了是这些虫子咬的,而且,越是有鲜血流出,就越是明这些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