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酒,都是好酒,舅舅去就是了,待我回去换套衣裳,再让我院子里的小厨房,做两道拿手菜,带过去给两位助兴!”
我的院子里,是有小厨房,厨房里的厨子,有两道菜是做的很不错的,我这么说,也是因为安逸的言语里,有了不再计较眼前这些事情的意思。
毕竟是家事,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是言之意尽,不必再死磕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言行举止里的意思,也该明白才对。
“嗯——”
安逸看了我一眼,拉着雨莘就离开了,院子里就只剩下我跟高缕了。
等着她们一行人走远了,高缕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看着我。
“你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
她现在的样子,跟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完全就是泼妇,没有一点贵妇人的架子在了。
“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
“母后,你今日怕是累了,早些歇息吧!”
我瞧着他的样子,竟然有些可怜。
安逸从来不喜欢你,就是这几个孩子,都是他施舍给你的,可你就是眼里心里都是他,放不下,也躲不开,生怕他看到你一丁点不好。
一句话,能让你心情舒适好些日子,一个眼神,也能让你忐忑不安,彻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你爱着这个人,爱着这个心里头没有你的人,为了他,你做了多少荒唐事?
你以为他喜欢的是容貌,所以为了青春美貌,你不停的杀人剖肉,把那些东西往自己嘴里塞,生吃人肉,却又不敢让他知道。
你以为他不知道?
他知道,你内心深处也清楚,这些年,他越来越厌恶你,一直都在孤立,冷淡你,我的出现,我的容貌,让你以为他是想起来锦纶,所以才如此?
真正的答案,你我都清楚,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呢?
我看着她,因为安逸今日无声的斥责,眼神里的厌恶,已经失了分寸的女人,再也没有别的话要告诉她了。
我转身,离开了院子。
“你别走!”
她追在我身后,疯狂的喊着,长裙拖地,被她急切的脚步拦住,带着她,狼狈的摔在了地面上。
“王妃,王爷有令,您不能离开这院子里!”
门外守着的两个侍卫,只放了我出来,却把从地上爬起来,衣袖都没有整理好的高缕拦了下来。
她跟我就这么隔着门对望着。
“你跟你的母亲一样,令人作呕,让人厌倦,恶心,你这个贱种!”
没有爪牙替她办事出力,她这吃人的架势,仔细一看,还不如村妇骂街来的生猛。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不管她在我身后如何叫,我都没有理会她了。
杨嬷嬷他们,已经等在了拐弯的小道上,安逸的护卫,把他们带过去后,就直接放了出来,让他们在门外等着,只有高缕的奴仆,被全部带走了。
看到我走过来,杨嬷嬷立马迎了上来,关切的问着:
“郡主,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我们回去吧!”
我点头,笑了笑,就往前继续走了。
杨嬷嬷在原地愣了一下,这才带着人追了过来。
“郡主真的没事?”
她不信,我知道。
“对了,让咱们小厨房的师傅,做两道拿手好菜,送到父皇那里!”
安逸说带雨莘去品酒,那自然就是去品酒,我说做些小菜送过去,那就一定会吩咐小厨房做了,然后送过去。
只不过,这送过去的人,却不会是我。
“郡主,您的脸——”
杨嬷嬷立马递了条绢丝给我。
我这张脸,进去王妃的院子里,还是好好的,偏偏一出来,就红肿着,左边脸上还有巴掌印,这副尊容,让人再瞧了去,只怕是会嚼的更厉害了。
我接过绢丝,想了想,就没有拒绝,把脸遮住了。
这样也好,反正我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在这个王府里,家事要掩着,遇到事情需要先顾着家族的面子,再去计较自己,这些我照旧办就是了。
我这脸,肿成这样,自然也不能再去给他们送下酒菜去了,直接回了自己的宅子,吃过饭,就早早的洗漱躺了下去。
杨嬷嬷怕脸在第二日还不消肿,就让韩云朵跟韩菲菲端了盆冷水到床头,用湿毛巾替我敷着。
刚回来,还没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敷了一回了,我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只默默的躺在那里,任由他们折腾。
一注香时间后,他们才都退了下去。
我让韩云朵他们吹了蜡烛,自己一个人躺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眼睛,愣是一丝睡意也没有。
说好了要睡觉的,结果——
我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内,刚好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灼灼生辉,同时枕头旁边的被褥也陷了一部分,那双眼睛的主人,就这么窝在了我的脖子旁边。
“你今晚怎么睡得这么早?”
是苗清的声音。
“不知道!”
我抬手在黑暗里,把它的身体轮廓都勾勒了出来,它身上的毛,柔软又温暖,让我想起在部落的夜晚,一路也曾变成小狼,让我抱着,就这么一起睡过很多个夜晚。
“那头蠢狼跟你说了什么?”
苗清咕噜咕噜的叫着,只要我去挠他的下巴,他就会舒服的在嗓子里唱着歌。
“他只是个侍卫,他能说什么?”
我笑了笑,抱着他换了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