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啊,就是不能贪财,迷住了眼,干的事情往往都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或者,老天会故意和你开玩笑。
蔡根觉得,这就是一个玩笑,老天的玩笑,
只是结果有点出人意料,蔡根玩不起了。
泰山府君嗖的一下来了,接到消息的第二时间就赶了过来,
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呢?
因为他第一时间需要想一想,这个事情怎么办?
蔡根烧了自己的大宝船,绝对是大事件,
那是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一把火烧到倾家荡产。
发生这个事情,有两种可能,
第一,蔡根表面无所谓,实际小心眼,烧船是对自己小动作的惩罚。
第二,蔡根在表明态度,或者在试探自己的底线,试探天庭的底线,有大图谋。
两点无论是什么,蔡根已经被泰山府君完全的另眼相看了。
最初的接触,泰山府君没有认为蔡根有什么深厚的底蕴,
年龄在那摆着呢,三十多岁,弹指一挥间,
能有什么经历?能有什么积累?能有什么见识?
小娃娃而已,哄一哄,很容易的。
这一步一步的走来看,蔡根也不像有大抱负的人。
之所以善待,无非是把蔡根当成了一个皮囊,一切的作态都是给蔡根背后的人在看。
面子舒服了,里子也高兴。
今天,这个皮囊让泰山府君大吃一惊,他竟然真的下了死手,好大一个下马威。
翻脸是肯定不能翻脸的。
那这一关怎么滑过去呢?
公关危机的难度很高!
既要保住自己的颜面,又要照顾蔡根的情绪,还要给自己谋求一点好处,
三个方面,缺一都是公关失败。
时间紧迫,泰山府君不得不在没想好的时候,就嗖过来了。
面对人群中的蔡根,泰山府君把脸沉了下来,
“速速退下,围着蔡根大人,成何体统?
没规矩的废物,全都去监事部领罚。”
在这么讲规矩的世界里,那个监事部,应该就是惩罚机关了,
看人群退去的速度,惩罚应该很重。
几秒钟,所有人都跑了。
蔡根当然不会傻呵呵的去给人求情,自己承认错误,不是他推卸责任,实在这个错误有点大。
泰山府君看人都走光了,突然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脸,嗔怪道,
“老弟,有必要这样吗?有什么不满,直接跟老哥说啊,何必呢?”
很好,蔡根一听,这就算是定性了,不会急眼,不会动手,
没有手下在场,准备协商解决,
“老哥啊,实不相瞒,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泰山府君看着已经完全被烧毁的大宝船,心里发苦,脸上依旧带着笑,
“当然,必须,信老弟你啊,我怎么能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老弟又不是什么卑鄙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恩,蔡根知道,这还是有不满啊,不过也正常,谁把这么大一个家当烧了,都会不满。
没有翻脸,就算涵养好,肯定还有别的心思,
蔡根是肯定揣摩不出来的,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开门见山的说,
“无论老哥你咋想,这就是意外,你说个数吧,多少仁心能把这事翻篇。”
这么直接的谈价钱,不太符合泰山府君的一贯作风,
但是蔡根既然把互相拉锯的过程省略,也就随他吧,
“老弟啊,你这么说,就太看不起我泰山府君了,
我们这的命轮是需要仁心,那是大局,我能用个人的得失,影响大局吗?”
这老小子,给仁心都不满足,蔡根一想也是,
命轮转动,这个世界的人都受益,
又不是他泰山府君一个人受益,凭什么拿自己的利益换大家的好处?
蔡根发现自己有点想简单了,试探的问,
“那么,老哥的意思是?”
泰山府君没有直接回答,开始报账了,不过很讲究的给蔡根打了个一折,
“老哥我啊,命苦啊,原本以为来这当一把手,
算是一个机会,必须好好把握啊。
多年的积蓄啊,造了一艘大宝船撑场面,
上边的情况,想必老弟也多少知道一些,老哥我一直在吃老本啊。
一艘大宝船,前前后后花了我八千万元宝,
最后实在没钱了,里面都没装修,就凑合用了。”
恩,还是报数了,八千万元宝?看样纸钞在这里确实不好用,硬通货是元宝。
记得上次自己在太平庙烧元宝答对冤亲债主,十万元宝两千元,那么八千万元宝就是?
蔡根不顾泰山府君看着,拿出了手机计算器,按了好几遍,都是一百六十万。
看着手机里的数字,蔡根有点发蒙,即使买台做元宝的机器,也得一百万左右吧?
原本四十多万的债,一把火烧成了一百四十万,这日子咋过啊?
看着蔡根面如死灰,泰山府君有点疑惑了,这小子难道真想赔我?
他烧了我的大宝船,还想赔我,那是几个意思?那不是闲的吗?
再说,看他的穿着就知道,在人世间混得肯定不好,拿啥赔我?
蔡根默默把手机放回了口袋,心里祈祷,
苍蝇哥,一定要收到我的祝福啊,否则我就亏大了。
“那个,老哥,能打折不?”
泰山府君心想,我已经打了一折啊,无非就是一个数字而已,你还当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