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官儿要走,员外叫来了府上所有的人前来接送,黑压压的全是人。曹员外腆着脸贴在旁边笑呵呵地陪着,秀莹也不大想理会,挥挥手便自行离去了。
元庶目送秀莹走后回头看了看后面,曹员外后面跟着好几个妇女,身材匀称,各有姿色甚至有个还透露着少许稚嫩。
元庶叹了口气,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罢了,元庶整了整嗓子。
“如今这段时间是府上比较特别的日子,只能苦了几位姨太太独守闺房了。”
那几位女子看了看元庶旁边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曹员外之后,都懂了个七七八八,该应的都应了下来。
一切顺利,元庶往后边看去,一大群家奴和丫鬟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等着听话儿。
“伺候老爷的留下听话,其他的都散了吧。管家,带着他们到厅堂里来。”
机灵的管家一点都不含糊,卖力吆喝着。员外依旧弯着腰跟着元庶前行,如今朝不保夕,也就眼前这根救命稻草了。
进了厅堂,元庶一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倒也落落大方。
不一会儿,管家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元庶的跟前。
“啧啧啧。”元庶摇了摇头,这一个员外住在家中这前前后后居然要十六个人伺候,这有钱是真的好。
“好了,在这的各位都是伺候老爷起居的人,如今你们老爷有被人杀害的危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需要你们去和杀人凶手搏斗,为曹家献出自己的性命,没那么严重,只要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大声呼喊即可,我奉六扇门巡部执勤之命在此保护你们家老爷,这打架的活自然是我来,都听懂了吗?”
“是。”
“那,就先这样,都散了吧。”
管家大袖一挥,一干人等迅速退下了。
元庶喝了口茶,“曹员外近日还是不要出门为好,你觉得呢?”
员外点了点头,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眼神左右漂浮。
显然一个普通人被生死所缠绕时会很焦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元庶站起身,舒展舒展筋骨。
“对了,你们在庭院的长椅上放一捆棉被,我就睡那儿。到点吃饭了来叫我,就这样。”
元庶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离开,自行去宅院中遛弯了。
走在宅中,附近的下人总是窃窃私语,整个宅院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一个杀人犯弄得整个府上人心惶惶,也罢,没什么好逛的。
依旧是那个月牙湖,依旧是那个长椅。
不变的是坐在岸边的人,变的那岁月静好。
元庶眺望着湖面,脑海中全是那拧断的脖子,耷拉着的脑袋。
如今天选之剑毫无音讯,杀人犯更是没有踪影,一切没有丝毫进展。
这守株待兔之法未免有些不妥,可也没办法。
就这么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元庶行过早饭在湖边站桩练功。
清晨的太阳微露,天地平静如初。
突然从员外的房间里传来了侍女的尖叫什么。
管家慌张的从里面逃出,“不好啦,来人啊。老爷没啦。快来人啊。”
元庶听闻,马上跑到了员外所住的房间门口。
只见管家横躺在地上叫喊着,屋门口一地摔碎的碗筷和吃食。
元庶冲进房间,屋内器具完好,也不杂乱,在门的一旁,一个侍女不停的干呕着。
屋内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味,元庶皱着眉头捂起嘴来,朝气味的源头看去。一个肥厚的身躯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躺在暗黑色的血潭中,好几种不同的脏器黏在一起从两端的断裂处淌出。
元庶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自己在外头看了一夜到头来员外还是被人给杀了。
“啊,老爷啊,老爷,你怎么还是走了啊。”
屋外的管家还在哭泣,屋门口已经引来了一大批人了。
元庶转头出门,顺便把一旁干呕的侍女给扶了出去。
吐了一地胆汁更恶心了。
元庶看着满院子的下人还有几个听闻喊叫跑来的员外遗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深表遗憾,这个家的主人,曹员外在今天不幸被人杀害了,贼人的手法极端残忍,从中间断成了两半。死的悄无声息,可见贼人手法之高,是我等生平第一次见,啊,那,那个都先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得到了雄厚的内力之后,感觉好像经历了很多,有种说不出来的淡定。明明这种血腥的场面是第一次见,周围的普通人都如此,可我却潜意识里给予了自己一种淡定的情绪。
元庶看向远方的天空,总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陌生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
“管家,吩咐下去,家里所有人不得向外透露你们家老爷已经死的事情,叫几个人把门口的杂物收拾一下。”
管家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赶紧擦了擦眼泪爬起来去办事了。
见周围的人都散了,元庶便再回到屋中,员外这种死法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这里面肯定有不小的隐情。
屋内十分华丽,灯饰,卷帘别具一格,书房四宝都透露着金钱的气息,诺大房间有不少镂空的柜子,文玩古董位列其上。员外的两截尸体躺在床的旁边,一大滩血渍幽幽的发黑。元庶绕过尸体走到床前细看,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哪里,被子表面溅满了血,印证着昨夜凶杀的恐怖。打开被子发现,这床被子并没有被动过,真的只有表面沾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