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看着他那维护的姿态和不甘的眼神,温氏双眼瞪红,带着哭腔喃喃道:“我懂了!我懂了!你就是不想她给我执妾礼!不想她给我敬茶!不想我压她一头而已!”
说到最后,她嘶声力歇:“叶承德!我不配吗?我是你的正妻!我是你三书六礼、名媒正娶、八人大轿地抬进府的。”
叶承德脸上一黑,他最恨的,就是他明媒正娶了另一个女人!便道:“父母之命,媒……”
“你别扯什么父母之命这破借口!”温氏呵呵冷笑起来:“就算咱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婚前也是相看过的,大家满意才订下亲事,走了三年多的三书六礼,婚前但凡节日都给我送小玩意,年年七夕逛灯会,无宵放河灯!以前你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嘛?你若对我不满意,讨厌我,你大可以给我退亲!凭什么,直到这个时候,你才跟我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凭什么,直到这个时候,你才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却不给我一个正妻该有的尊严!我什么都不要,但就连这一份尊严你都不给我吗?”
听着温氏嘶声力歇的声音,叶棠采被震颤得泪水都流了下来了,她是不是做错了,今天不该来的。
叶承德却是脸色铁青,甚至苍白难看,这种什么七夕逛灯会,无宵放河灯的话能别再提了吗?他跟另一个女人亲密过,婷娘得多不高兴!
叶承德只冷冷道:“当初年少无知,不懂什么是情,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爱,也找到了我此生挚爱。当年是我有眼无珠!”
“有眼无珠!好一个有眼无珠!”温氏呵呵冷笑,泪水不住地往下滑,接着噗地一声,居然吐出一口血来,身子往后裁。
“娘!”叶棠采尖叫着扑过去,把温氏扶起来。
“嫂子!嫂子!”叶玲娇连忙上前扶着。
“太太啊——”蔡嬷嬷和秋桔等人也吓得围上前。
叶筠惊得整个人都呆在原地:“娘……”怎么吵起来了,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筠、筠哥儿……”殷婷娘在叶承德身后不住地颤抖着,早已经吓坏了,担心又满是歉意地低低唤了一声。
叶筠没有听到,叶承德却听到了。他心中一凛,顾念着叶筠,连忙急道:“才说几句气话,就把自己怄成这模样!这样的心胸,还说接人回去?还不快抬进去,去请大夫!”
“我家太太才不进你们这通奸的脏地儿!”秋桔瞪红了眼。
“你——”叶承德脸上一沉。
秋桔却不管他,望向叶棠采:“姑娘,附近有个医馆,咱们把太太安置在那。”
“好。”叶棠采点了点头。
蔡嬷嬷一把将温氏背到身上,然后急急地往外走。
叶玲娇和秋桔几个丫鬟也跟着呼啦啦地往外冲,叶棠采跟了两步,回头阴冷地看了西次间一眼,竟敢把娘害成这副模样,还拿娘的东西去贴外室,贱人,这些东西,瞧你没有有命消受!
叶棠采追着温氏等人出了门口,叶筠脑子一片混乱,也追了上去。
出了院子门口,叶筠一把拉住叶棠采:“妹妹,娘她……”
叶棠采回过身,一双艳丽的大眼冷森森地凝视着他:“你看到没有?他们就是这样逼害娘的!你听到没有,叶承德所说的话,他心里没有一丁点娘的位置!只有那个外室!他会把所有好东西全都拱到她面前!你到现在还要维护着那个外室吗?”
说完,一把甩开他的手,追着温氏他们而去。
叶筠站在院子门口,整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帮助有需要的人而已,想要大家都和和乐乐而已……但娘,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筠哥儿!”殷婷娘跌跌撞撞走了出来,扶着门框。
她本来就长得娇小,往门框上一倚,小脸煞白,更显得可怜无助。
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快去看看你娘吧!我不过是想晚一点进府而已,哪知道她会这么生气,居然……我只是想让瑞儿安安稳稳地参加秋闱。太太不高兴……我马上就进府!现在就去!瑞儿今年就不考了!以后都不考了!”
“我不考!不考就是了!以后都不念书!”许瑞站在庭院里,把手中的襦生帽往地上一扔,就跑进了东厢。
叶筠整个人都惊住了。
他原本还有些责怪殷婷娘和叶承德的,但听得殷婷娘不住地服软,甚至让许瑞不考了,许瑞又扔了帽子,这全都是在为了娘在牺牲啊!
叶承德站在庭院里,冷声对外面说:“她不过是为了把婷娘接进去搓磨而已。”
“承德,不要说这种话,太太是好的。没有搓磨我的意思,不过是想把我接进府。”殷婷娘回头看着他,泪水扑漱漱的,一脸祈求的哀态。
“好,就当她没有那个意思,但什么时候不挑,编编挑这个时候!既然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不缓一缓,不等瑞儿秋闱之后?”叶承德说得直喘气,显然气得不轻。
又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婷娘不过是爱护瑞儿而已,不过是想让他安安稳稳地参加秋闱而已,难道这都有错?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过来咄咄逼人?为了成全她的私心,所有人都得牺牲。瑞儿十多年寒窗苦读,现在为她几句话,全都化为乌有了。”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