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咣”地一声,把整个寝宫砸成是冰窖。
对于一个年老之人,没有什么比这伤害更深了,特别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皇,自然希望自己在天下人面前体面、漂亮、风光!
但他是真的老了,每一个年老的人都渴望年轻,嫉妒年轻人。
偏太子已长成,英俊而挺拔地站在他面前,好像随时都能替代他一样。
但这些阴暗面,大家都选择把它隐藏起来。
可现在,苏子琴竟然把它大刺刺地拿到大太阳面前晒着,怎么不令人羞愤和心惊肉跳。
正宣帝脸部肌肉突突地跳着,苏子琴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针一样,一针针地刺进他的心里。让他愤怒而羞臊。
郑皇后已经跳了起来,指着苏子琴:“你个贱人,胡扯什么?你自己脑子不正常而已,秀女们不知多愿意。”
苏子琴却又嘲讽地看着皇后:“对不起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原本,你们让我明天动手的,但我实在忍不住啊!老家伙又老又丑,一想到要被他糟蹋,我就恶心到呕吐,身子都不受控制了……他欺上身来……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才给了他一下……所有计划泡汤……但我……还能实现自己愿望……”
说着,看着郑皇后诡异地一笑。
郑皇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实现她她的愿望?对了,她的愿望不过是让苏家和秤州知府一同倾覆。刺杀皇帝,不论能不能杀死,只要定下罪名,苏家和秤州知府就跑不掉。
但是,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她如何知道是太子?
郑皇后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像傻掉了一样。
“你说什么?”正宣帝一双眼瞪得大大的:“谁让你明天动手的?谁让你?”
“太子!”苏子琴冷声道。
“住嘴!”郑皇后冷喝一声。
正宣帝满是不敢置信:“荒谬!”
“太子”二字一入耳,正宣帝便只剩下“荒谬”二字。毕竟太子那么孝顺,他也一直爱重着太子。而自己这些年来,对太子是真心实意,不断地为他铺路,从未考虑过别人。
“我没有胡说。”苏子琴道,“我初初进宫,心里虽然百般不愿,但哪有那个胆子行刺皇上。但就在半个月前,我迷茫伤心之时,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告诉我,如果我杀了皇上,苏家和秤州知府也会完。还告诉我诀窍,说第一晚侍寝得抬到这处,我身无武器,无从下手。所以我须得忍受一晚,第二天皇后就会给我分配宫殿,皇上来我宫中,等皇上熟睡,再一刀捅死。”
正宣帝、蔡结和上官修听着全都倒抽一口气。
正宣帝不信,但越听心中越动摇,冷冷地瞪着苏子琴:“你怎知那个黑衣人是太子?”
苏子琴呵呵冷笑:“因为我……我是有脑子的啊!那个人虽然自称本王,但杀了皇上,对他有什么好处?皇上死了,得益最大的只有太子——嗯,可以立刻登基了。”
正宣帝脑子一晕,盯着郑皇后。
“皇上。”郑皇后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道:“皇上……冤枉啊。太子从未做过这种事……而且,皇上快瞧瞧这个女人,竟然张嘴就咬着乾儿不放,便知她居心不良,就是冲着太子来的。”
正宣帝亦是不愿相信此事。
在他看来,会谋他江山的是萧家,会是梁王,而郑家、郑皇后和太子都是天底下最忠顺于他的人。那是他的选择,如何会错!
况且,苏子琴的目的性似乎太强了,竟然张嘴就咬太子。的确嫌疑很大。
“因为你们父子同样恶心到让我呕吐。”苏子琴却脸露厌恶,“竟然用那样恶心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若我真的杀了皇上,他会如何待我。我开始也不在意,但现在……既然说起来,我也不帮他。”
在场的的俱是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苏子琴长得太美,太子其实也瞧上了。但却先骗她杀了皇帝,等太子登基了,再欺辱她?她原本是不在意的,毕竟都被正宣帝这老家伙欺辱过了,到时大不了一死。现在事情有变,她目的达到了——不论她是不是算计着什么,正宣帝都不会绕过苏家和秤州知府。
顺带的,她因为讨厌太子,所以揭发太子!
郑皇后脸都白了,难道太子真的有这样的歹念?并表露了出来?
不,不会的!这个女人一定是带着目的。
“皇上……皇上……太子对皇上多年孝顺,皇上难道感受不到吗?皇上对太子那般用心,从小到大一路呵护备至,我们母子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如何会做出此待大逆不道之事。”郑皇后哭跪在地。“况且……皇上心中只有一个太子,储君也一直是太子,太子是傻子才会吃力不讨好。”
正宣帝一怔,想起太子从出生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自己对他的用心,他怎么会……
苏子琴呵呵一笑:“皇后娘娘可还记得上次画画之事?”
郑皇后怔了一下,接着脸色剧变,双眼猛地瞪得大大的:“不——”
“什么画画?”正宣帝深深皱起了眉头。
苏子琴道:“就在五六天前,皇后娘娘突然把咱们叫到凤仪宫,当时镇西侯夫人和褚侧妃也在。皇后娘娘让褚侧妃、镇西侯夫人和贾姐姐一起画画。当时说,各人画各自的丈夫。褚侧妃画太子,镇西侯夫人画镇西侯,贾姐姐画皇上。”
正宣帝和蔡等人一怔,满是不收置信地看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