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孝却摇了摇头:“是二十多年前被卖进绿蕉楼,最后被客人赎走,现在人已经死了。现在,我们只想确定是不是她。”
春妈妈被说的都有些糊涂了:“二十多年前我还不是这里的老鸨,况且,楼里卖进卖出的姑娘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谁记得谁呀?”
龙孝脸色一变,急道:“那以前的老鸨呢?你是什么时候买绿蕉楼的?”
春妈妈眉头挑了一挑:“以前的鸨儿已经死了。”
龙孝的脸色更难看了,拳头紧握。
“不过……”春妈妈哼了一声,“二十多年前我也在这个楼里。”
龙孝一喜:“真的?”
“是啊!”春妈妈点头,“十年前,上一个鸨儿老了,要把楼子卖掉,我没有姐妹们那样的好姿色,走不到别处。所以干脆就花毕生积蓄买下这个破楼,继续经营下去!哪里想到,近年县城里新开了家青楼,咱们的生意每况愈下,现在……也不过混口饭吃而已。”
龙孝听着一阵激动,眼前这个妈妈是这楼子上来的,那很可能见过那个云姨娘。
龙孝从袖里拿出那副画来,缓缓打开:“你看看,这人你认不认得?”
春妈妈一愣,抬头望过去,接着就惊了,双眼瞪得大大的:“这不是那个……呃……叫什么来着?”
春妈妈的反应,让龙孝很是欣喜,虽然说不出名字来,但显然春妈妈认得画中人。
龙孝道:“她叫落云。”
“落云?”春妈妈一惊,认真的看着那幅画,接着点了点头:“对,落云!她就叫落云!是这个名字没错!”
龙孝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自己运气不错,眼前的老鸨刚好认得。
春妈妈轻皱着眉:“当初我们的楼子也算热闹,但跟县城还有城府的楼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直到这个落云姑娘被卖进来。就是这张脸,这份美貌,把我们整个楼子的层次推高了好几个档次,她一进楼就成了咱们绿蕉楼的花魁,不但长得漂亮,还会弹琴写字,就连城里的年轻公子都过来瞧她。绿蕉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后来她却被一个路过的将军给买走了。自从她走了后,楼子慢慢就不热闹了,最后变成眼前这副模样。”
龙孝双眼闪过兴奋的光,都对上了!那个云姨娘就是给褚伯爷给买走的,褚伯爷当时不就是将军吗?
不过此事还须确认一下:“你怎么知道那个买走她的人是将军?”
春妈妈冷哼一声:“那时,他们好几个陌生的大老粗一起到楼里喝酒,我也在他们跟前侍候着。最后他们买走了我们的花魁,所以才对他们的记忆特别深刻。当时我们上去陪酒的时,就听着他们一个个的喊那个贵人为将军,至于是哪里的将军,我就不知晓了。”
“你认真看这幅画,是不是确定就是她?”龙孝又说。
春妈妈柳眉挑起来:“虽然过去二十年了,但这种过目难忘的美人,我怎能忘记,就算是有些模糊了,但还是有些印象的,就是她不错。”
龙孝说:“那你可记得,谁把她卖进楼里的?”
春妈妈瞪大双眼:“大爷,你这是在为难人,我哪里记得这么多。”
龙孝双眼微闪,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女人进楼就成了花魁,而且还把这个绿蕉楼从平凡推上了辉煌,最后因为她的离去,又渐渐堕落成眼前这副模样。
这样一个对绿蕉楼有着特殊意义的女人,春妈妈怎可能忘记?
龙孝也是个会来事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春妈妈见银票上写的正是五十两,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不知多少年了,这样大额的银票没出现过在她面前。
“呵呵,大爷你追问了我几句,我好像也有些印象了。”春妈妈笑着坐下来,“好像是……一个村野汉子。”
“村野汉子?”龙孝却皱起了眉头,他以为会是一些人贩子之类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的吧……”春妈妈说,“因为落云姑娘长得太漂亮了,咱们心里对她少不免的嫉妒,忍不住打听她怎么来的,后来才知道是什么村子的一个村野汉子把她卖进来的。”
“哪个山野汉子?”龙孝急道。
“唉,这个吧……”不想春妈妈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龙孝的脸有些黑了,他不想跟她再争辩,立刻又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银票,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你快说吧!”
春妈妈满脸都堆满笑,把银票收起来才道:“这次我是真的想不起,这么多年了,谁记得这种事情呀?呵呵呵。”
龙孝差点背过气去,看着春妈妈端进袖子的银票,恨不得上前抢回去,但自己一个男人大丈夫去抢一个女人的银票,实在没脸,所以只能生生的吞下这个哑巴亏。
幸好春妈妈也算是个有良心的,她眼睛一转:“不过,跟我一样留在此处的老人还有两三个,说不定她们知道。对了,告诉我她是哪个乡野村汉卖进来的,就是翠娘!”
“谁是东草?”龙孝急道。
“就在下面。”春妈妈说着站了起来,走出房间,在走廊上往下面大堂看:“翠娘!”
只见下面大堂里,一群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正围着另外两名金鳞卫在给他们灌酒。
其中一名年近四十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