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子殿下对叶棠采其实还是有几分念想的。
若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太子,在美人盈盈盼兮的目光注视下,便是石头做成的心也会软下,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让她去的。
叶棠采跟随着小太监,不一会儿,就了正华院。
叶棠采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那烫金的《正华院》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回头对小太监道:“你在此等着便是,我进去跟太子妃说几句。”
“是。”小太监答应一声,就垂立站在院门外。
叶棠采跨过院门,只见庭院宽阔。以前一进来,总能看到一片丫鬟婆子在忙活,热热闹闹的,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显然,太子把所有下人全都撤出去了,把太子妃独自幽禁于此。
叶棠采穿过大大的庭院,上了廊,跨进了门。
太子妃正窝在床上,突然听到声响,便爬起来。
走了出来,当看到叶棠采那张鲜艳夺目,明耀生辉的脸时,心中的恨意便排山倒海一般,猛地扑了过去:“叶棠采,你个贱人,你居然真的敢来!”
把叶棠采叫过来的,正是太子妃自己。
她实在太恨了,而且太多的不解,必须要跟叶棠采对质,所以叫了小丫鬟给叶棠采帖子。
虽然她已经被剥了中馈之权,但她掌家十余年,那些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倒戈。总有好些个还是听她的,会为她做点无伤大雅的小事,例如见叶棠采。
在那些不知情的小丫鬟眼里,太子妃跟叶棠采交情不错,见她可能只想交待一些事而已,所以就给太子妃送信。
太子妃看到叶棠采,恨意涛天,扑过去。
不想,叶棠采却一把将她给推开。
“卟嗵”一声,太子妃整个人都摔了出去,抬头看着叶棠采:“你、你这个贱人!”
“贱人?哪够你贱!”叶棠采嗤一声冷笑。
“是你做的?真的是你做的?”太子妃双眼瞪大。
她被幽禁时,想了很多,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当时收到画册,她和李嬷嬷都检查过,的确是叶棠采没错,最后,也是李嬷嬷亲手交到那两名小太监手里。
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她?
难道是那两名小太监换的吗?明显不可能的!
因为换成了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太子……一定不会接受的吧!太子不接受,那最先倒霉的,就是那两名小太监了,所以,不可能是他们换。
而且,事后,那个乌春居然跑掉了!
他如何跑掉的?
太子妃越想越可疑,因为她算计的是叶棠采,最后这落进了圈套里的却成了她自己。
太子妃便觉得是叶棠采知道了,然后要害她。
“对。”叶棠采轻笑一声,眼里满是讥讽。
太子妃早料到,看着叶棠采连讥讽都如此风华美艳,实在刺眼得紧,太子妃瞪红了眼。
“娘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叶棠采说,“为了铲除异己,决定把咱们整个褚家连根拔起,把我画到椿工上,送给太子?让太子对我图谋不轨,最后捅到我相公面前,让太子跟褚家反目。因为事发,所以太子不会再信任褚家。为了防着我怀疑,还故意用叶薇采这个所谓合作的计划迷惑我。”
“你!”太子妃恼羞成怒,“画册明明画的是你!”
“不,画册画的是你。”叶棠采嗤笑,“我让乌春依我的要求把你画上去,然后我拿了那本册子,用烟雨墨把你的模样修改成我的模样。再送还给乌春。”
“什么是烟雨墨?”太子妃怔了。
“嗯,你不知道。”叶棠采说,“这东西挺稀罕的,只有那些极为爱好墨砚之人才知道吧。那是一种会挥散的墨。画上去之后,十二个时辰就挥撒而去。你们自许端庄,对于椿工图极为鄙视,所以检查过后不会再看第二次。所以会直接交给办事之人。”
所以,画册到了那两名小太监手中后,原本改成叶棠采的笔墨就会挥散而去,显露出原本乌春所画的太子妃模样。
为什么要亲自改,那是因为,她如何会让别人画自己,而且还是画这么恶心的东西。
太子妃听得脑子一晕,气恨自己和李嬷嬷太端着了,检查了一次之后就恶心得恨不得扔丢,哪里还会再多看一眼。
想着,太子妃一阵阵的后悔,如果当时她们临交出去时多看一眼,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太子妃越想越不甘:“你个贱人,居然陷害本宫。”说着又要上叶棠采扑过去。
叶棠采拿起一旁的一个茶杯,猛地扔过去。
太子妃一脚就踩了上去,脚下不稳,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痛得“啊啊”两声尖叫。
“呵。”叶棠采冷眼看她,“怎么只准你陷害我,就不准我陷害你吗?是不是要我乖乖的站在那里被你陷害,才能够体现我的贤良淑德?”
说完,叶棠采转身便要离开。
太子妃趴在地上,摔得满手鲜血,突然想起什么,惊骇地抬头看着叶棠采:“你如何猜到的……太子对你……”
叶棠采已经走到了门口,听着这话,红唇一挑,微微侧身,逆光而站,“为何猜到?很早很早。”
太子妃怔了一下,猛地瞪大了双眼,很早很早?早到去年她邀请叶棠采上门制花泡茶,就猜到了?
那就是说,她的计谋很早就被叶棠采发现了?
那叶棠采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还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