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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依依从地上拿起了半块脏掉的冷馒头。
冻的发紫的小手哆嗦着，小心翼翼地撕去馒头表面带有灰尘的部分。
“吃赃馒头的姜依依！真恶心，真恶心！”
“就是就是，每天吃脏东西，怪不得院长说依依有病，原来是她活该。”
“活该！”
“活该！”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就在姜依依将一小块馒头塞进嘴里之时，在她身边就突然多出了多个小朋友，这些孩童一边向着姜依依做着鬼脸，一边在嘴中不停地喊着一些伤人的话语。
而作为被众人攻讦的对象，姜依依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依旧不紧不慢地将一块块又冷又硬的馒头咀嚼，吞咽。
多年的孤儿生活让姜依依懂得，没有什么是比填饱肚子还要重要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不要生病！
每天在温饱线上挣扎，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生病，姜依依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无趣。
所以，身边这些孩童的伤人话语，在姜依依看来，其实真的不如吃东西重要。
这些话语伤人么？
伤人！
她做得到真正的无视么？
做不到！
但姜依依知道，她还要生存，如果她在此时反抗，那么她势必会在一群被欺凌的弱势群体中“脱颖而出”，成为那个被首要攻击的对象。
再忍忍，再忍忍。
每当姜依依遭遇类似情况之时，她都是如此告诫自身的——
孩童本就顽皮，并且越是顽皮就说明越是健康，被领养走的概率也就越高，所以只要忍得一时，欺负她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也就不会有谁无趣的再来欺负她了。
毕竟一位“有病”的，年龄较大的女孩，是个家庭都不会优先考虑，即使这位女孩面容较好，看起来也听话。
不过事情在今天，显然有了一定的转机。
就在那群欺负她的孩子们正因为她的隐忍而感到无聊，正要准备退去之时，在姜依依心底，突然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为什么不选择反抗？”
这声音的出现显得是那样的突兀，但姜依依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常，而是顺着声音的疑问，回答了下去。
“因为我没有反抗的资本。”
姜依依如此回答。
“他们都是男孩子，而且还有好几个人，所以打架我一定是打不过的。”
“另外，就算我去院长那里告发他们的行为，他们也一定会提前串好口供……”
“没有人会帮我说话，所以他们总是会站在对的那一边。”
随着姜依依的回答结束，那个声音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你渴望力量么？”
“力量？你是说更大的力气么？”
“可我要更大的力气干什么？”
面对声音的提问，姜依依显然有些没能明白。
“不，不是更大的力气，而是更大的能力……”
“姜依依，如果你拥有将这些坏小孩通通杀死的能力，你会选择复仇，选择报复么？”
此刻，声音中的诱惑已然十分明显。
“杀人？”
“不，我不会选择杀人……”
咔。
就在姜依依将这句话说出的那一刻，世界都停顿了，无论是天上的白云还是姜依依嘴角的馒头渣，都在缓缓的褪色，显露出背后真实的漆黑。
…………
而在外界，白依体表的那层阴影结晶随着之前那个世界的破碎，悄然间缩小了许多，已经可以从水晶的镜面中，依稀看见白依的身躯了。
但这显然还不算完，因为随着这次变化的结束，阴影水晶又一次陷入了稳定的状态。
…………
“够了，白依。”
挥舞着匕首的手臂被白夜擒住，白依在白夜的制止下，终于停止了对敌人的杀戮。
或者说，是屠杀。
而在此时，回过神的白依才蓦然回首，看向了身后厂房内那鲜血淋漓的二十多具尸体。
很明显，这些人的死去，都是她造成的。
“白依，你要记住……”
“杀戮永远只是手段！”
“支撑你你挥舞武器的理由有很多，可以是为了钱财，可以是为了完成某种目的，可以是为了其他任何目的！”
“但唯独有一点你需要铭记，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要让杀戮成为你之所以要杀戮的原因！”
“如果你有一天为了杀戮而杀戮，那么我将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你的生命由我馈赠，自然也可以由我终结！”
将白依手中的匕首取下，白夜擦了擦白依那精致脸庞上的血污，以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郑重地向着白依吩咐。
但就在此时，世界突然静止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白依的心底。
“呵，好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么？这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
“杀个人还要扯出来这么多有的没的。”
“白依，你已经为了这个男人杀了太多的人了。”
“你们之间已经扯平了，不是么？”
“所以说尽情享受杀戮带来的乐趣吧……”
一字一句间，声音都在诱惑着白依，引导着她的内心向着纯粹的阴暗面发展。
但事情的发展显然不尽如声音的预料，就在白依整理了一下因杀戮而有些亢奋的内心后，她直接以最冷漠的语气，回应了声音的话语。
“夜给予我的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