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达闻言连忙恭敬的道:“正是,吾皇英明,登基以来天下安定,百姓乐业实在是一代明君,吾……”
胡远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龙撵里的皇帝打断了,只听李云卿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如此说来,朕的本事真是不小,在这常青郡里养了一帮反贼!难道是朕的脑子出了问题,胡郡守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反贼?胡远达听了皇帝的话就是一愣,心说常青郡里有反贼?此时跪在另一边的一个武将低声提醒胡远达道:“大人,您忘了,松岩山里不是有个叫赵宏的吗!”
胡远达一个激灵,连连叩首,带着哭腔道:“皇上啊,皇上,那赵宏并非臣不抓,而是实在无从下手啊,前任郡守退隐之前都没能解决此事,臣实在是,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李云卿闻言猛的钻出了龙撵,站在龙撵上俯视着跪了一地的官员,怒声道:“无能为力?好一个无能为力!我大乾雄兵一百八十万,居然对付不了区区数万草寇?既然如此,朕养你们这些文臣武将干什么用?!”李云卿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胡远达的身上,冷声道:“胡郡守,你的意思是那赵宏应该让上一任郡守去抓,与你没有半点干系?!那你怎么不干脆说那赵宏乃是兴业朝的反贼,应该让太宗皇帝去杀!与龙武朝,与朕没有半点干系!!”
龙撵之下的百官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一个个俯首在地噤若寒蝉。李云卿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淡淡的道:“传旨,常青郡大小文武官员降一级留用,罚俸半年!”
百官闻言没有抱怨,反而松了一口气,降级留用,那是说官阶面上虽降,实则还在原来的位子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罚俸半年,又饿不死。皇帝这分明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真的要杀人。
李云卿到底不是暴君,他也知道赵宏乃是顽疾,并没有那么好对付,否则太宗还能留他到此刻吗?刚才他是真的发怒,发怒是想要常青郡,甚至松州的官员知道他打击赵宏,抓捕这帮反贼的决心,让松州的官员对此事加倍重视。
他跳下龙撵问胡远达道:“朕来问你,那松岩山中当真没有寻常百姓,都是些反贼草寇?”
胡远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颤声道:“禀皇上,正是如此。松岩山林深茂密,极为广大,占地百里之巨。正因如此那赵宏才敢凭借松岩山那种地方打出王爷这种大逆不道的称号,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养活的了三万多反贼。臣查过地方志,当年太宗皇帝之所以未能彻底铲除这帮反贼,完全是因为他们关起门来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李云卿的脸色有些难看,眉头也皱的更紧了。百里之地实在不小,赵宏占据地利,对大乾兵士很不利。沉思了片刻他开口道:“传旨,在松岩山外扎营,架镇国大炮,调松州军半数人马前来讨逆!朕倒要看看,这赵宏究竟有什么能耐!”
皇帝圣旨下,各方人马很快都动了起来。松岩山下成片的营房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搭建了起来,以李云卿的金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非常有序。二十门镇国大炮也很快的被架设起来,一根根巨大的炮筒像是能吞没一切来犯之敌,八万松州军两个时辰内全部就绪!
日落十分,松岩山大营内已经生火造饭了。李云卿站在金帐之外,望着茫茫的松岩山,仿佛能看到赵冰颜那张冷艳绝美的脸。思念汹涌的涌上心头,虽说分开不足两个月,但给李云卿的感觉就好似两人已经分开了三年,甚至是三十年那么久。所谓度日如年,大概就是他此刻的心境了。
却听李云卿轻声自语道:“冰颜,你再忍一忍,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朕来了,朕就在山外,马上你就能见到朕了!”
…………
松岩山,天龙盟总坛,宏王府。
赵冰颜默默的吃着饭,她现在吃的好睡的好,感觉自己都有些胖了。只是她觉得今天身边的几个丫头有些不对头,一个个的好似都显得有些恐惧。
就好比此刻,身边伺候她吃饭的小丫头冬梅就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还一个劲的摆弄自己的衣角。
赵冰颜眼珠一转,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冬梅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皇帝大军将松岩山给……”冬梅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跪下哭着哀求道:“姑娘,您千万不能跟王爷说是奴婢告诉您的,否则奴婢就活不成了!呜呜呜……”
赵冰颜眼中精光一闪,脸上满是喜悦,但下一刻却变成了担忧。李云卿居然真的来了,他将松岩山给围了!一个男子肯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赵冰颜心里别无所求了。
她定了定神,连忙将冬梅扶起来柔声道:“我自然不会告诉那个疯子是你说的,但你要将山外的情景仔细的跟我说一遍!”
冬梅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只听其道:“我听那探子说皇帝在松岩山外扎营,调了八万松州军,将松岩山围住,另外还调来了二十门镇国大炮!”
赵冰颜闻言不由的一惊,这阵仗真的是够大了。先不说那八万训练有素的兵士,只是那二十门镇国大炮就足够惊世骇俗了。所谓镇国大炮与寻常大炮有所不同,它的射程更远,炮弹更大,杀伤力比寻常大炮提升了一倍之多。一颗炮弹下去,据说一里之内绝对见不到一个喘气的活物!如此厉害的杀器,居然一次弄了二十门!
冬梅觉得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王爷怎么可能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