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四年深秋的一个早晨,天还没有大亮。一架看上去极为寻常的马车的马车从乾昌宫的东门镇国门使出。一出宫门,马车就快速朝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镇国门的城楼之上,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女子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容颜绝美的女子道:“你啊,就由着他胡闹去吧!这才成婚一个多月就出去瞎晃悠了!”
年轻女子苦笑了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原本就不是安分的人,如今坐到了那个位子上已然克制了许多。再者,四年多来大乾还算太平,国力不减反增!”女子脸上泛起一丝辛福的笑容:“看似不规矩,干的却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年长的女子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些哀家自然都看在眼里,登基短短五年不到的光景,我大乾已然是一番新气象。皇帝如此年轻就有这般作为,实在是圣君初成的景象。”皱了皱其接着道:“正是因为如此哀家才格外在意他的身子,若是有个好歹,你、还有哀家有什么面目见李家列祖列宗于地下!”
说话的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大乾当今的皇后与皇太后,赵冰颜,林婉。赵冰颜搀扶着林婉往城楼下走去,柔声道:“他总是说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就是奏折,坐在那天下至尊的宝座之上,听的都是大臣们愿意让他听到的。呆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就等于是被困在方寸之地!只有出宫他才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林婉笑着点了点头,赵冰颜又道:“皇嫂放心,皇上身边有杨斌保护,本宫又调了金雀卫中最为机灵的两个丫头去伺候他,金雀卫的身手如今绝不再金武卫与银武卫之下,皇嫂大可放心!”
铲除李牧之后,李云卿设立金雀卫。金雀卫的核心成员乃是在铲除李牧一役中活下来的十多个宫女。如今又补充了学的,总共也有三千多人!在封后大典第二日,李云卿便将调动金雀卫的令牌给了赵冰颜,金雀卫成了赵冰颜的贴身近卫,除了李云卿的旨意,金雀卫只听赵冰颜一人的调遣,就算是林婉也调不动金雀卫!
林婉握住赵冰颜的玉手,柔声道:“皇帝爱你也是爱到骨子里了,自古以来也没听说过哪个皇后有自己的贴身近卫的,还是清一色的美人胚子!不过你确实与以往的皇后不同,自身原就有高绝的功夫,身边有些女卫也是应当的,这也算是我大乾独有的风景了。”
李云卿坐在马车里,左右两侧各坐了一个身穿劲装,模样却十分美丽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李云卿笑了笑道:“这下你们两个开心了吧,跟朕出来有的玩了!”
其中一个有些婴儿肥,眼睛大大,睫毛长长的女生咧嘴一笑道:“能跟着皇上微服出巡我们自然是开心的,也是皇后娘娘怕您龙体受苦,这才叫臣与若雪来侍候!”
“就是就是,娘娘说男人打架还行,伺候人怎么也比不了女子。有臣与玲珑在,保证不让皇上受苦。”另一个丫头给李云卿倒了一杯茶,柔声道。
李云卿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从现在起爷的名字叫做黄盛兴,你们两个是我的丫头,记住,莫要露了身份。”
“是,公子。”两女齐声答道。
…………
休罗国,全贱道。
这里住着的都是休罗国极为贫穷的百姓,狭窄的街道两旁稀稀散散的有一些小贩在摆摊。其中一个身穿粗布衣裳,却戴着面纱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这女子摊子上摆着的是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小泥人,或者小动物。
虽说富裕人家极少踏足全贱道这种地方,但全贱道的手工品却是很出名,必如大户人家下人所穿的草鞋,大多数都是出自全贱道。正因如此,全贱道每天都会引来许多采购的人。此刻,那面纱女子的摊子旁就聚集了几个小孩子。
面纱女子双手拖着下巴,柔声道:“喜欢什么尽管挑吧,很便宜的,一个铜子能买三个呢!”
“哎呦!您说您这是何苦呢?堂堂的亲王之女,曾经高贵的休罗公主怎么就作践自己到了这副田地!”一个声音不屑的道,只见一个衣着鲜亮的青年,带着几个手下走到面纱女子的摊子前。原本想要购买泥人的小孩见此情景,尽数散去。
面纱女子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男子身上,声音也不像刚才面对小孩子的时候那样柔美,而是变得极为冰冷道:“你还来这里坐什么,这里不是你这样的高贵公子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来人闻言冷笑一声道:“现在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了吧?敢得罪我姜德富,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来人正是宦官姜福源的义子,姜德富。
面纱女子闻言,眼中充满了不屑道:“不愧是有个宦官做爹的人,果然够霸气!”
姜德富闻言嘴角却是不由的抽动了两下,他虽说认了姜福源做一义父,但他最为痛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是宦官的义子。戴面纱的女子这样说,分明就是对他的不屑。姜福源一脚将面纱女子的探子踹的散了架,面纱女子反应快退到了墙上。姜德富伸手就要打面纱女子,面纱女子却是掂起身前不远处的小板凳就朝着姜德富砸了过去,把姜德富的额头砸出了血。姜德富的那些下人见自家的少爷受伤,一时间纷纷手忙脚乱了起来。
姜德富挣扎着爬了起来,右边的侧脸已经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