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不通世事,开口欲问,郁胜宗则把手指放在嘴边,轻声说道,“小囡乖,莫要作声,大哥哥等会再给你捉小刺猬来。晚上再给你修玩具。”小囡听了,倒也乖乖地躲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一声都不出。
外面的几人之中多半也都是内功不甚精湛的人物,倒是没有察觉郁胜宗和小囡的存在。
那帮峨眉派之人为首那汉子听见有人在旁答应,倒也不似先前那般莽撞粗鄙,虽不见回答自己那人正在何处,还是拱手行礼道,“何方英雄,请出来说话!”
从道旁传来一声欢畅的马嘶声,一道黑影如风一般一闪而过,马背上的人喊了一声“吁吁”,那黑影跑得快,停下来得也快,马背上的人这么一喊,双腿稍稍夹紧,立刻停下。不偏不倚,正好停在这帮人的面前。
郁胜宗揉揉眼睛,先是立刻就认出那匹马,乃是王翩羽心爱的坐骑——小飞影,而所乘之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郁胜宗的小师弟。
王翩羽翻身下马,似乎对峨眉派人行礼全部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点点头,说道,“阁下是峨眉派的人?”
那为首之人见王翩羽孤身一人,又是一个年轻后辈,立刻收起方才客气的态度,骂道,“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哪里来的半大孩子,赶来对你先人吆三喝四?”
王翩羽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世外的高人,抑或是还有同伴,就对我客客气气,现在眼见我孤身一人,便混不知道何为礼数,峨眉派的人,金成峰倒是教出一帮好徒弟。”
峨眉派中人眼见这不知名少年对为首之人不甚恭敬,更是对掌门人直呼其名,不禁都是变了颜色。更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连武器都亮出了一半了。
而方才劝说为首之人的那名峨眉派弟子似乎是这支队伍的二号人物,他低声对带头人说道,“大师兄,此子虽然年轻,但你瞧他方才御马之术,极其高明。背后还背有一对双剑,恐怕不易相与。”
带头人心说,“这点我又何尝不知?说不得,待我将这小子的家底盘问出来再说。”想到这里,脸色稍稍见缓,说道,“是,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给小兄弟赔不是了。不知小兄弟从哪里来?可是也收了少林的屠魔贴,前来参加屠魔大会的?”
他不说此事还道罢了,王翩羽听见他提到了这劳什子少林屠魔大会,不由得怒火中烧,不由分说,从腰间解下一条马鞭来,那马鞭在空中迅速画了个圈子,发出一声霹雳响。这帮峨眉弟子尚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前面几个弟子已经多了条血痕,火辣辣的疼。
“小爷告诉你,小爷就是华山派的人!你们方才对华山派出言不逊,小爷打得就是你!”话音刚落,那皮鞭已经卷回了腰间。
为首的那名峨眉弟子微微一愣,倒是不曾瞧见过这般快的手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真怒道,“你这小子出手不留半点情面,就不要怪我等出手无情了!”
他身后几个小子也是闹哄哄的一片,方才亮出一半的武器兵刃,此刻纷纷齐齐整整地亮在王翩羽的面前,便如一只猛虎在猎人面前将自己的利爪獠牙,全部露出来一样。
王翩羽倒是分毫不惧,从背后缓缓抽出两把剑来。
郁胜宗躲在小路旁边,将这场恶斗看得清清楚楚。不,这并不是一场恶斗,至少对于王翩羽来说决不能算是恶斗,此时的他早已非当初和郁胜宗一同下山除山贼的那个少年了,尽管这前后也才不过一年的时间。此时他的轻功身法,已经当真可以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来形容了,只见他一剑在手,在众人之中不断穿梭,剑尖时而指向一人的咽喉,时而逼近一人手中的兵刃,身法轻盈而不失优美。
至于峨眉派那边的人,就比较难堪了。王翩羽倒也手下留情,不伤人性命,就算剑指要害,也只是轻轻一点,并不见血,而这帮峨眉派的汉子挥舞刀剑,一顿乱砍,却是连王翩羽的衣角也没沾到。待他们这顿胡闹下来没了体力,王翩羽这才住手,冷冷瞧着他们。
“好啦,给你们剃光了头发,你们可以安心上少林啦!到时候少林派的大师父见你们是剃了度前来投奔,定然不会疑心你们的向佛之心。”
峨眉派的带头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地的头发,又有几个跟随的师弟忽然痛呼,“我、我的头发!”
王翩羽的一张脸终于再也绷不住,大笑道,“对了,少林乃是佛门净地,携带兵刃贸然进去,乃是大大的不敬。所以啊......”话音未落,又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这帮峨眉弟子的手中兵刃纷纷发出哀鸣,尽数折断。
原本这几个弟子还待大发脾气,继续为难王翩羽,可是看着地上的残兵断剑,一瞬间连生气都生不动了。带头之人心中寒意更盛,他带着一众师弟,千里迢迢,从川地出发,好不容易进入了冀州的地界。目的地嵩山少林原本已经近在眼前,他是金成峰的亲信弟子之一,此次做了领班,也算是意气风发,原本满怀契机,心想此次出行若能给峨眉派大大的长脸,将来必然能得到金成峰的进一步重用,峨眉的首席大弟子的位子,可以说是志在必得。日后晋升峨眉掌门,也未尝不可。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还未进入嵩山少林,便被一个少年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他怔怔望着满地的碎发,心中回想方才王翩羽的那些招式,不由得心中又打了几个冷战。若非此人手下留情,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