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同样明白法海的打算,见状不由俏脸微变,娇喝一声,道:“法海,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休要为难汉文!”
素手持剑,斩落出成百千道剑影,玉足轻踏,身若轻鸿,刹那间便来到法海身前,一剑横斩,宝光弥漫,有无数大道纹络浮现,地水风火四气流转。
法海却道一声:“阿弥陀佛!”身忽然有层层叠叠的佛光涌出,刹那间于体外形成一尊宛如金玉铸就的金身来,正是佛门的秘术,丈六金身,散发琉璃宝光,万法不侵,诸物不磨。
剑光落下,却全都被这一层金身所阻,留下一道道炫目的白痕,却难以真正突破,而另一边,金色大手印无物可当,将许仙的阴阳大手印破灭,三件法器一一拍落,一个翻转,金光大手就将许仙擒拿。
许仙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无力感,万象境与人仙境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非是一两件法器就能够弥补的,自己动用全力或许能与阳神境圆满,甚至初入人仙境的修士抗衡,但法海显然修cren仙多年,法力精深,非是自己能够抗衡。
明明一直在努力的修行,想要与她并肩作战,成为她可以依靠的肩膀,奈何造化弄人,现实与理想差距甚远,到头来,却仍是无力改变这一切。
法海看了身旁的白素贞一眼,神色平静道:“白素贞,若想就许仙的性命,就来镇江府金山寺寻我吧!”言罢,将许仙摄拿至身旁,整个人便就直入青冥,化作一道金芒破空而去。
“汉文!”
白素贞手握宝剑,不由大喊道,却哪里还见得到许仙的身影,心下大为焦急,许仙不仅仅只是她的恩人,长久相处下来,更是她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无论说什么,都要将他解救回来。
……
沧浪如匹练,天地如青空。
长江水横贯于群山之间,浩浩汤汤,横无际涯,远远望去如同一条银白缎带,分出大大小小的之流,其中一道清流绕山而走,有一种梦幻空灵之感。
大江东流,惊涛拍岸。
金山林木苍翠,瑞气氤氲,凸显出一股清净之意。林木掩映之间,隐见一角古寺流檐,正是一座百年古刹,坐落在此不知几许岁月,历经沧桑,历朝历代,不知出过多少大德高僧,乃是天下佛徒心中的一大圣地。
殿宇重重,佛塔林立,有寺内僧人往来,诵经声荡于林海。
大雄宝殿当中,许仙站在佛祖金身之前,看着对面的法海道:“法海,你为了逼迫素贞就范,却将我抓来,囚禁在这寺中,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这种行径又与小人何异?你心中的佛门道义又何在?”
法海看了他一眼,道:“贫僧不外是为了求一个结果罢了。佛常在心中,有何不当?”
许仙闻言不禁冷笑道:“难道佛门之人都是如此能言善辩不成?”语气中不无讥讽之意。
法海却只是道:“等那白素贞前来,贫僧自会向施主赔礼道歉。施主你既已来到我寺中,就且安心住下。”言罢冲着门外喊道:“十一!”
话音刚落,就见小和尚十一顶着一个大大的光头走了进来,见到法海之后,双手合十,行礼道:“师父,您叫我?”眼睛却偷偷地向一旁的许仙瞟去。
法海吩咐道:“十一,你带许施主去后山的藏经阁。”说完就转身向着内殿走去,不再理会殿中的许仙,似乎根本不怕他会逃走。
眼见法海的身影消失在帘后,十一吐了吐舌头,冲着许仙笑道:“这位施主,咱们又见面了!”
许仙心知自己一时半会儿走脱不了,干脆不再纠结此事,看着眼前的小和尚道:“你叫十一,为什么?”
十一抓了抓自己的光头,想了想,开口道:“不知道……”
许仙无语,还真有这么呆傻的和尚啊,也不知法海是怎么看重他的,道:“带路吧!”
十一闻言连忙道:“哦,施主请随我这边来!”绕过重重殿宇,终于来到后山当中的一座宽广殿宇之前,小和尚道:“这就是藏经阁了,施主请自进吧!”止步门前。
许仙推开门扉,但见一排排书架摆放井然,透出一股书卷之气,墨香弥漫,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藏经阁中,除了一排排的佛经之外,靠窗处,摆放着一张木床,面叠着一铺被褥,不知是本就有的,还是法海特地找人安排的,无论是哪一种,看样子法海都打算将他软禁在这里。
许仙坐在榻,透过窗户,遥望远处青空,但见青冥万里,白云悠悠,有飞鸟凌渡,如诗如画,心中却难以平静。如今的自己更像是一个诱饵,比起白素贞前来金山寺,他更希望她能够老老实实的呆在苏州修炼。
或许法海见事不可成,就会放自己下山去,朗朗乾坤,他总不会真个逼着自己出家做和尚。
就算他一心要自己剃度,等自己突破到元神境,有了能与人仙相抗衡的法力,再闯出金山寺也不迟,只是要在寺中耗费数载光阴罢了。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以白素贞的性子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法海擒入寺中而无动于衷呢?势必会前来搭救,但如此以来却正中法海的圈套。
许仙不禁大为郁闷,难道又要重演原本水漫金山的悲剧吗?雷峰塔下的二十载岁月,刻骨铭心,生离死别,真的就无法避免吗?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自己拼命修行,一直以来,所作的所有努力,不正是为了改变今日的结果吗?
正心念间,脑中忽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