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就向外走去,女子拼命挣扎,奈何身体娇弱,哪是马大的对手?手里的米面掉在地上,只是片刻就已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更使马大欲火横生,直咽唾沫。
周围人见状,全都露出不忍之色,那燕月楼是苏州有名的烟花之地,若被带去,哪有幸理?少不得要被糟蹋一番,后半辈子就算是毁了。
但这马大在大江帮里也算是个小头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好似虎狼,平日唯恐避之不及,谁人又敢多嘴,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只是可怜了这吴家的姑娘。
马大另一手就要往女子脸上摸去,人群中忽然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马大只觉眼前一明一暗,伴随着众人的一阵惊呼,下一刻就四仰八叉的栽倒在地上。
“啊!”
一声惨叫传来,马大捂着半边脸颊,满嘴是血,几颗牙齿混合着血沫子飞了出来,双目赤红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吼道:“混蛋,你他妈的!”
许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意一脚踢在他的肚皮上,身子弓成大虾,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直接昏了过去。
“你没事吧?”许仙对着面前犹自梨花带雨的女子道。
女子下意识的点点头,抹了抹眼泪,感激的看着许仙道:“我,我没事了,多谢这位相公搭救。”
许仙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若是无事,在下这就离去了。姑娘也快些回家去吧!”言罢转身向外走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托之风雷而已。
女子这时似乎方才从刚才的心惊中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几步,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许仙的衣角,嗫嚅道:“恩公慢走,小女子还不知道恩公姓名,如何报答大恩?”
许仙摆手道:“何须如此,姑娘不必在意。”
女子微微咬牙道:“这,这怎么好?”
许仙淡淡一笑,正要开口,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一声焦急的大喝“玉莲!玉莲!”
人群被分开,一名中年男子执着棍子冲了进来,满脸怒意,待看到许仙之后,不禁怒道:“你这混小子!”拎着棍子就向着许仙当头打来。
吴玉莲俏脸一白,急道:“爹,不要啊!”情急之下,一个迈步,张开双臂拦到许仙身前,扬起纤细的脖颈,下意识闭上双眼。
“玉莲,你”
眼见那棍子就要砸到自家女儿身上,中年男子顿时大惊,但他用力已深,仓促之下根本难以停下,要是真个落下去,凭吴玉莲的身子,只怕凶多吉少。
这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自一旁伸出,稳稳地将木棍握在手中。
众人顿时长出一口气,吴玉莲这时候睁开双眼,看向中年男子道:“爹,是他救了我。”
中年男子刚才听人说自家女儿被人欺侮,一时心急冲了过来,此刻冷静下来,就看见了地上躺着的马大,不由面色微变,丢下手中木棍,看向许仙道:“这位相公,恕老夫刚才失礼了。不知相公名讳?”
许仙拱手行了一礼,微笑答道:“在下许仙。”这时候才有空打量眼前的中年男子,瘦瘦高高,脸容方正,约莫不惑之年,一袭青袍,颔下蓄着两抹胡须,一看便知是朴实之人。
“玉莲?”
许仙回想着中年男子刚才的话,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说不上的熟悉。
“许仙?”
中年男子默默低语了一句,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忽然惊讶道:“可是杭州许汉文许相公?”
许仙闻言无不惊讶道:“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男子笑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回去再说。”作出请的姿势。
许仙微一沉吟,见对方似乎认识自己,便跟在两人身后向长街尽头走去,周围人群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马大,摇了摇头,啧啧称奇,方才各自散去。
行过两条街,拐入一条宽阔的巷子中,眼前出现一座药店的门帘,上书济人堂三个大字,两侧绿柳相映,许仙终于明白了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三人来到店中,中年男子笑道:“老夫吴人杰,正是这济人堂的掌柜,这是小女吴玉莲。”
许仙道:“原来是吴伯伯。”目光看向一旁的吴玉莲,“还有吴姑娘。”
“吴伯伯难道认识我吗?”他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吴人杰抚须笑道:“以前总是听凤山兄提起汉文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还救了小女。”
许仙闻言顿时恍然,王凤山同吴人杰相识多年,自己在钱塘县时,没少请教王凤山有关医道上的事,想必两人经常书信往来,没少提起自己。
吴人杰夸奖道:“凤山兄常道汉文你龙姿凤表,仪表堂堂,是难得的才俊,如今一见,果是如此。”
许仙忙道:“哪里,吴伯伯谬赞了。”
吴人杰呵呵一笑,“要不是汉文你,玉莲这次可就危险了。”转头看向身边的吴玉莲,道:“玉莲,还不见过你汉文哥。”
吴玉莲抹抹脸上的泪水,上前两步,偷眼瞧了许仙一眼,无不欢喜道:“你,你就是汉文哥!?”
许仙笑问道:“吴姑娘听说过我?”
吴玉莲欢喜道:“谁人不知道汉文哥江南第一才子的大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两句诗就连我都有所耳闻呢!”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烦恼。
何止是耳闻!
而今儒林谁人不知杭州出了个天下少有的大才子,当日西湖文试早就传扬开来,许仙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