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独自开,池边新柳裁,枝头满榆荚,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正是春寒料峭时候,春光明媚,春风入骨。
自打那天处置了徐妈以后,夏沫的小日子过的滋润了许多。
每日进山采药,再让杜鹃送到药铺里换些银两,虽然不多,却也不至于挨冻受饿。
唯独一件事让夏沫觉得怪异,那就是每次进山,或多或少都能捡到撞死的小动物,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山鸡,从来没有落空过,夏沫不是傻子,这兔子和山鸡哪有那么容易撞到树上?想来是有人暗中帮忙,只可惜,她在林子里问了好几回,对方也没理会她
梁氏的播渐有了起色,虽然还是咳嗽,却不再咳血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不再缠/绵病榻,偶尔还会出来绕着庄子走一走。
徐妈自打受了上次的教训,倒是没敢再往饭菜里下毒,也不敢把霜白全好了的消息报告给夏向魁,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怕夏沫,每次见到夏沫,早没了当初的趾高气昂,反而变得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夏沫和杜鹃依旧每天进山,现在她们进山,带回来的不再是蘑菇野菜,而是一些野生的山鸡野兔,当然,也有运气好的时候,就比如今天,夏沫带回来的是一支两指粗的野山参。
这样粗的纯天然野山参搁现代,那可是宝物一件啊,少说也能卖个小十万块,拿着它换了银子,再加上上次那只灵芝,好歹也能换个二三十两银子,她就有本钱,可以开始做自己的生意了。
只是,做什么生意嘛,她还得再考虑考虑。
夏沫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可总得调查一番不是?
当下便着了面纱遮住脸,向梁氏告了声,带着杜鹃往山下的镇子上去了。
夏沫倒是有些想回夏府会一会夏老爷的,可惜的是,这里离夏府还有十来里路呢,就这样走过去,实在是太辛苦,再者,她没钱那,如果就这副样子回去,还不是夏府笑掉大牙?
这古时候的女人,没钱没势,只能任由他们男人捏圆搓扁,她夏沫可不一样,不愿意受那份儿气。
不就是钱么?等她有了钱,还怕那夏家人不成?早晚叫那夏向魁用轿子把她和娘抬回去!
要不怎么说财大气粗呢!只有钱多了,腰杆子才挺的直啊!
这镇子叫织秀镇,离京城不过十余里的路,虽说是个小镇,因为毗邻京城,倒也是繁华的紧,夏沫这一路走来,两只眼睛都快瞧花了。
不过她可没忘记正事儿,看这织秀镇一派繁荣景象,想来这镇子上的居民生活水平应该也不错,看过了胭脂水粉铺,瞧过了裁缝铺子,也见识过了面馆和饭馆,夏沫的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她平时没少看穿越道穿越来的妹纸们不是卖雪花膏就是卖衣裳,再不就是卖胭脂水粉,有的还卖家具,如果她也做这雪花膏,岂不是抢了姐妹们的生路?
先去当铺当了夏霜白压箱底的簪子和一对手镯,饭都吃不上了,还留着这些劳什子东西做甚?
一对成色水头上好的玉镯,一对纯金的簪子,总计也不过才当了一百两银子,那只灵芝,对方开价五两银子,夏沫没舍得卖,那支野山参,人家只出十两银子,夏沫更是没舍得。
这价格未免也太坑爹了!
夏沫想想也对,这时候野生的东西都不值钱,随即也就了然。
掂了掂银子,小心的放进怀里贴身收起来。
那灵芝和野山参也放进荷包里,单等着寻个好的铺子再卖出去。
她没注意到的是,她前脚出当铺的门,后脚一位身着白衫的锦衣公子带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便来赎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