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瑄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上前拉住慕容衡的手,“六弟,男女授受不样,你不能这样…”
慕容衡看了他一眼,扁着嘴,皱着鼻子道:“二哥刚才也抱那个姐姐了…”
慕容瑄的脸越发沉得如墨色一般。
“哥哥与她是订过亲的,当然可以!”
慕容衡立刻指着夏沫大声尖叫,“沈青,我也要和她订亲!”
一旁的夏向魁一脸惊恐,这个夏霜白,到底是走了什么桃花运?如今连六皇子都要娶她,他那想要的东西,可该如何到手?!
沈青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上前拉住揪着夏沫衣裳不肯放手的主子,柔声安抚,“殿下,订亲这种事,得人家姑娘同意才行,不是您说了就算的。”
面对这位主子,他实在是无力了,哪有只见人一面就订亲的?
慕容衡立刻板起了脸,朝着沈青的小腿骨踢过去一脚,“我不管!我就要和她订亲!”
说罢,当真就躺在地上打起滚儿来,大有不订下来就不罢休的意味。
慕容瑄只觉得头疼,慕容衡虽然又傻又呆,却一直深得父亲的喜爱,虽然他一直住在相国寺,可是一年三百六十天,父亲有三百五十天都在念叨着他,几乎是每天一封信,朝中大臣纷纷请立自己为太子,可父亲从来没松过口,一提到六皇子的时候,更是大加赞叹。
如今,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像个泼皮无赖一般在地上打滚,他的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快感,慕容衡,像你这种蠢货,也配和我争么?!
沈青着实头疼,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在地上滚,也顾不得他会不会怪罪自己,立刻上前把他又一次扶起来,“殿下,您背后的伤还疼么?”
智商到底还停留在八、九岁的年纪,那慕容衡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又皱起了鼻子,怯生生的从地上起来,委曲的道:“疼…”
刚才如果不是慕容衡帮自己一把,只怕没有那么顺利的过这一关,夏沫倒是觉得这位呆傻的六皇子着实可爱,转过脸来,看着这位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头的俊秀男子,笑容无比温柔,“六殿下的伤可不可以让霜白替你瞧一瞧?”
见夏沫同自己说话,慕容衡一脸开心,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来,讨好似的忙不迭的把手送进夏沫的手里,“好…”
许是这孩子太萌了,又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清澈,再或许是他帮助了自己,夏沫对这位六皇子的好感立刻又上升了一层。
毫不避嫌的拉着慕容衡的手就往雅霜苑走去,“殿下既然要看伤口,就要到我的屋子里来才行…”
慕容瑄尴尬的站在那里,伸过手想抓夏沫的另一只手,却被夏沫避开了,指了指里间儿还在尖叫的夏红芒,“二殿下还是多陪陪姐姐吧…”
不再理会慕容瑄,拉着慕容衡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瑄狠狠瞪了一眼夏向魁,“岳父大人,霜白当初和瑄可是情深意重的,她这住了一趟沁水园就变成这个样子,岳父大人莫不是做了些什么吧?”
夏向魁的脸抽搐几下,没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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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有惊无险,总算是过了这一关,梁氏提心吊胆替女儿担心了好久,如今精神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恹恹的,夏沫立刻吩咐了海棠带她回去歇着,而她自己则是替慕容衡瞧伤口。
跟洛伏苓打交道久了,一些简单的小毛病或者是处理伤口这样的事,她都应付自如。
这会儿,那慕容衡不顾形象的脱了衣裳,正躺在霜白的绣床上,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也不知怎地,那人竟然在床上睡着了,安静而俊美的睡颜,一如孩童般天真烂漫,让夏沫没舍得叫醒他。
杜鹃一脸无奈,不停的拉扯着夏沫的衣裳,“小姐,您的绣床怎么能给他睡?”
慕容衡的侍卫沈青站在旁边,一脸尴尬,“三小姐,实在是抱歉,您看这…”
“要不我找几个人来,把殿下抬走吧…”
夏沫摆摆手,“不妨事,既然他都睡了,又何必再弄醒他?晚上我跟娘挤挤就是了…”
见她如此通情达理,沈青如获大赦,朝着夏沫深施一礼,“如此,那就多谢三小姐了,他日若是有人胆敢侮辱小姐清白,沈青一定不会放过!”
“沈大人客气了,江湖儿女,何必计较这些小节?”夏沫说着,收拾了东西,带着杜鹃往贪偏房去了。
沈青望着夏沫走远,把下人们打发干净,见四下无人,这才又重新回到夏沫的绣床前,“爷,您今儿太冒险了!”
原本睡在绣床之上似桃花灼灼一般的男子微微张开了眼,“沈青,我知道危险,可是…我就是见不得她委曲…”
跪在地上的沈青皱眉,“主子,三小姐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她给夏红芒那一针您也瞧见了,您还是多注意些自己吧,若是让人知道了,您往后的日子只怕…”
床上清隽的眸子眨了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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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睡得早的下人们已然开始打着长长的呵欠,有人甚至站在门边就开始东倒西歪。可这云月居的花厅里却依旧是烛火旺盛。
夏红芒靠在床头,疼的整个脸都变了形,冷汗浸透了衣裳,整个人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喝了大夫开的药,身上的疼痛感仍旧强烈,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恨不得立刻死了的才好。
“夏霜白,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