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只顾着往屋子里去,根本没注意身后,待她和杜鹃进了房间以后,屋顶之上有一白衣男子翩然而立,男子负手俯视那被血染红的衣裳,微微一笑,食指微捻,一根极细的银针便出现在他的指缝中。
男子把银针朝着那地上的血迹扔过去,而后轻轻一跃,消失在屋顶之上,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道在空气中翻卷。
一进房间,夏沫就吩咐杜鹃把所有的衣裳被褥全换成新的,把房间里各处角落又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黑蛇,这才放下心来。
腰际有一块青淤,是躲避黑蛇攻击时候撞到的,有些疼,却并不严重,杜鹃忙取了跌打药来替她敷上,推拿了好一阵子,夏沫终于觉得疼痛减轻了些。
她俯在杜鹃耳畔细细说了好一阵子悄悄话,便让杜鹃到外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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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秀房间里出现一条黑色大蛇的事便在整个沁水园传开来,梁氏急得不行,非要亲眼瞧见女儿平安才行,不顾海棠的阻拦,硬是跑到了夏沫的房间里。
“我的儿,你可伤到哪里了?”梁氏言语间尽是关切,眉心那抹子担忧还未散去,皱得紧紧的,紧张的在夏沫身上上下打量。
时前杜鹃替夏沫抹了药,夏沫便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如今见母亲来了,急急起身想要下床来迎接母亲,却不料梁氏比她更快一步,在她还未起身之前就将她按回了床头,“你且好生躺着,让娘瞧瞧,伤到了哪里?”
夏沫按住了母亲想要在她身上搜寻的手,朝母亲眨眨眼睛,挤出一个笑容,“娘,我没事,就是撞了一下,身上有点青淤,您不必担心。”
梁氏见她精神很好,脸色也算正常,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少不了又好好安慰夏沫一阵子。
“霜儿,好端端的,哪来的蛇?咱们这园子虽然破旧了些,却是干净的紧,这园子方园五里之内,娘可是都找人清理过了的!”
想那梁氏,当初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听说曾经富可敌国,也不知道怎地,就嫁给了那唯利是图的夏向魁,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竟然只做了个妾,连正室都不是。
这其中和原由委实让人不得不去多想。
然,在夏沫跟前,梁氏却连一个字儿都没说过,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眼里只容得下这个女儿。
夏沫看了看母亲,指了指窗子被撬过的地方,“自然是有人见不得我活着,让这蛇来毒死我的。”
梁氏惊愕不已,唇色白的吓人,不停的喃喃自语,“我一再忍让,竟然连我的女儿都不放过,这一次,我非要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夏沫见她神情反常,急忙叫她,“娘…您怎么了?”
梁氏恍了恍,才回过神来,“你瞧我这当娘的一点儿也不会心疼孩子,你既然没什么事就好生歇着,娘去给你做些好吃的来,给你好好补一补…”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夏沫看着梁氏急匆匆的去给自己做好吃的,心头一阵暖流划过,如果真的回不去的话,有这样的娘疼着,当一辈子的夏霜白也不错!
梁氏走了不大会儿,杜鹃便回来了,一进门儿便朝着夏沫笑,“秀,按您吩咐的,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