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妈听大夫人这么说,又见她塞给了自己这么多的银票,当下心中一痛。朝着大夫人就跪了下去,“多谢夫人成全,梅妈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记得夫人的…”
朝着大夫人深深叩了一个头,“夫人,梅妈走了,您自己多保重…”
大夫人急忙扶她起来,“梅妈别这样,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点银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你只管走,以后的事我来替你担着…”
梅妈听了这话。感动不已,“夫人,不!梅妈不要你担着,不如…梅妈去找叶在人主动承认吧…”
大夫人摇头,“不可,你这样做便是死路一条,现在就逃走,说不定尚有一线生机,赶紧走吧,别在磨蹭了…”
推着梅妈走出自己的房门外,朝着梅妈挥了挥手,“快些走吧…”
梅妈觉得大夫人待自己真好,一步一回头,不停朝着大夫人说着感激的话。最后转过身来对着大夫人跪下。“夫人放心,便是梅妈被抓了,也不会供出夫人来的…”
大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微笑的眼睛中划过一抹冷光,一闪而逝,“你快走吧…”
梅妈一出门,她便把房门关了起来,披着衣裳静静的坐在梨木椅上,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似在犹豫自己的决定,又似无声的在下着决心。
梅妈,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一次,真的是要牺牲你了。
你以为你走了官府就不会追究这事了么?叶支正的顶头上司都来了。捉不到真凶他是不会罢手的。所以,这一次,只有你出来顶罪,我才能安然无恙,梅妈,这一招弃卒保帅我是不得已才用的,
大夫人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叫了芍药进来,吩咐几句下去,她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眼睛却一直睁着,梅妈,这个时候想必你才刚出夏府的大门吧?
如大夫人所愿,梅妈兜兜转转,生怕惊动了夏府中人,便专拣一些人不太知道的小路走,弯弯绕绕避过官府中人的审查,花了好长时间才从侧门出了夏府,因为她身上什么行李也没带,倒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衙役询问起来,她只说到外头去见个朋友。
一出夏府的门,她便深吸一口气,回头望望这个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宅子,眼睛微润,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会离开这里,离开她所在乎的人,想念的人,比如夏向魁,比如大夫人…
轻叹一声,最终还是选择了转过脸去,面对这场离别,再见了,那个男人…
纵然心有不甘,纵然再惦念着,却到底还是要面对别离。
卜跨出夏府的大门没几步,便听得身后一阵嘈杂声掠过,紧接着,官府的衙役便将她截住,举着火把厉声质问:“梅氏,你深夜出府,所为何事啊?”
衙役穿着白蓝红相间的衣裳,站在那里,别有深意的望着她,“该不会是想逃跑吧?”
梅妈被人揭穿真实目的,不免有些惊慌,却还是端着笑容,“哪里哪里?我只是出府想去见一个朋友而已,天亮之前就回府。”
她也算是经历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遇见这种事越慌反而越坏事,倒不如镇定些的好。
那衙役却是笑了,“深更半夜去见朋友,梅氏,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梅妈还想解释,那衙役的头儿却是不理会他,“来人,把这梅氏押回夏府,去回禀大人就说此人要逃跑!”
“我…没有…真的只是想去见一个朋友,天亮就回来…”梅妈还在极力解释,却无人理会她,粗鲁的衙役们冲上前来,直接把她推搡回了夏府。
眼见着逃跑计划挫败,梅妈无力的叹息一声:谋世在人,成事在天!
面如死灰一般的跟着衙役们重新回了府里,便一声不吭。
叶支正凭借着霜白给他的那块碎布条,很快就找到了与梅妈一起杀害徐妈的几人,随着另外几个人的供认不讳,梅妈也被供了出来,当叶支正坐在刑具前看着她冷笑的时候,梅妈无力的合了合眼。
她一力担下了所有罪责,只说是自己平日与徐妈恩怨深深,恨极了徐妈,如今得了机会就想弄死徐妈,再巡视都是她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叶支正要的是结案,既然梅妈这么爽快的认了罪,他便也没什么可再说的,让梅妈画了押,判决秋后处斩,尔后便将梅妈的供词给了自己的上阶和慕容衡。
供词什么的,慕容衡自然是不会看的,便由沈青和夏沫来替他看,夏沫瞧着梅妈只承认是她一人所为时,不免叹息:“没想到这梅妈还是个忠心的主儿…”
海棠却是笑了,“小姐有所不知,我听芍药说,昨儿夜里梅妈去见过大夫人,后来梅妈走了以后,大夫人叫芍药去找梅妈…”
夏沫一听,便听出这其中的故事来了,冷冷一笑,“原以为大夫人待梅妈有多好呢,原来不过也只是她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把供词递给沈青,看一眼送供词来的叶支正,“叶大人,我想见一见这梅妈,单独和她说上几句话,不知可否?”
当着慕容衡和沈青的面儿,叶支正哪里敢说不,急忙道:“可以,可以,我这就去安排!”
叶支正一出门,便听得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哟,叶大人,您忙着那…”
这声音不是夏凌寒是谁?
叶支正说了什么没听见,大约就是寒喧了那么几句,不大会儿,便听着茉兰的声音传过来,“三小姐可在?我家小姐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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