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妈一听这话,立刻就跳了起来,“夏霜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徐妈都死了,你还不想让她安生么?”
“你想看尸体就能看?你以为你是大人还是仵作?”
接着朝着叶支正又跪了下去,“大人,小的知道小的人微言轻,可是,这徐妈人已然死了,死者为大,就请大人不要再折腾她的尸体了,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吧…”
梅妈说着,又哭哭泣泣起来,跪在盖着白布的徐妈尸体旁,哭个不停,“我的好妹妹啊,你瞧瞧那夏霜白,口口声声说待你好又有什么用?如今你互了,她还要揭你的尸体,这分明是要你不得好死啊…”
“这天气这么热,尸体多摆上一个时辰就腐烂一分,想不到你死了,连一分安静都讨不到啊…”
叶支正颇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霜白,按律例,死者一旦确定死因,那便是要入土为安的,如今徐妈的死因仵作已然有了定论,那么这尸体自然是要入土的,现下夏霜白竟然提出要查看尸体,这倒真让他为难起来。
不给看吧,怕得罪夏霜白,给看吧,于礼不合,委实让他头疼。
再加上这梅妈又闹得这么凶,他生怕这泼妇来找他闹,更是不敢开口,只盯着霜白,颇是为难的道:“霜白,这死因已然查明,你还要再看尸体做什么?”
“至于你说的上香,等入土的时候,再上也不迟那…”
夏沫知道,眼下越是想看徐妈的尸体就越是会引起梅妈的反感,事情只会越闹越大,律法里的这一条倒是有的,她不能让叶支正太过为难。
当下便笑了笑,“大人勿怪,霜白不是要看尸体,只是隔着那道白布为徐妈上柱香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叶支正立刻就松了一口气,当下便答应放行,“原来如此,是本官误会三小姐了,您请自便…”
霜白笑笑,并不以为意,“大人哪里话,是霜白太唐突了,没有把自己的话说清楚,还望大人不要计较。”
这个时候,越是表现的落落大方,毫无怨恨之意,便越能让大夫人和梅妈放松警惕,她并不怕叶支正,她最头疼的是梅妈这泼妇。
这么一番解释,倒瞧着梅妈脸上的防备之情没那么重了,反而叫人去拿了三柱香来,递给夏沫,“三小姐请尽快祭拜,夏日的天气比不得冬天,这尸体已然开始谢腐烂了,再不入土,只怕要生蛆虫了…”
夏沫接过那香,不紧不慢的走到蜡烛前点燃,又在风中摇了摇香上的火苗,待到火苗熄了,才恭恭敬敬的拿着香站在离尸体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拜了又拜,“徐妈,我并不知道你告罪了什么人,要你这般横死,但是有一点你请放心,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我都记在了心上,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她嘴里念念有词,旁边的梅妈却是警惕的看着一切,生怕她会上前揭开白布查看尸体,因而离夏沫也就格外近,在听夏沫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
夏沫也不着急,又装神弄鬼说了一些大夫人的罪行,这才稳稳的将香插在徐妈身旁的香炉里,“徐妈,你安息吧…”
梅妈很是警惕,立刻接过夏沫手中的香,抱走了香炉,“三小姐,如今已然祭拜完毕,这徐妈也该入土了,您还是跟叶大人好好说说你是怎么让胡妈杀死徐妈的吧…”
夏沫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