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妈一提杀人越祸,夏沫首先想到的就是白水湖边的那两人,可那两人不是被慕容衡收拾干净了吗?梅妈又怎么会知道这事?
是慕容衡没收拾干净?
又或者早在之前徐妈就把这事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一直不出手,为得就是这天?
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吃惊,突然之间便有些心慌,无端的就乱了方寸。
倒是海棠见她神色有异,急忙上前过来,掐了掐夏沫手掌心里的牢宫穴,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且不可被她的话诓了去,您从未做过什么杀人越祸的事…”
海棠这话无疑是给了夏沫一剂强心针,若说她真的有杀过人的话,便是借海棠的手除了那陈家的傻少爷,可这事海棠做的漂亮,众人都只说那陈家的傻少爷是落水而亡。即便是官府也没有立案的证据,想想自己当初给海棠支的招,还以为梅妈说的是这事,可是海棠尚且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那梅妈又怎么知道陈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事情海棠都没有被抓包,那就一定不是这件事,既不是白水湖边上的事,又不是海棠的事,那会是谁?
“梅妈。饭可以乱吃,这话却不可以乱说,你说我杀人,我到底杀了谁?”
“把人证物证拿来,就算你是官府。也得三司会审、大理寺定案后才能判我的罪,而不是你在这里随便说两句就给我定罪!”
因着海棠的提醒,夏沫恢复了之前的清明,细细一想,又觉得可怕,那真正的夏霜白还在这具身体内,时时会跳出来,搞不好又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她只有时时刻刻保持清明、心静如水才行。
梅妈盯着夏沫冷笑,“三小姐。跟奴婢这里您就别装了,昨儿夜里您不是给徐妈送过一碗甜汤么?”
竟然是徐妈?!
夏沫没想到这么快人证就被她们给毁了,幸好自己没有匆匆忙忙动手,否则,说不定此时早就着了大夫人的道儿,或许,大夫人就等着自己去官府告她呢!
虽然一再要求自己镇定,可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沫还是吃了一惊,“什么时候死的?”
这话她原是不该问的,看梅妈这架势就知道是借着徐妈的死来拿自己的,可一时口快,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时候死的?”梅妈笑的很是开心,贴着夏沫的身子绕了几圈,停在夏沫跟前,“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三小姐么?”
“据说是昨天晚上三小姐见过徐妈以后没多久,现在仵作正在给徐妈验尸,推测死亡时辰是在三个时辰前,也就是子时左右…”
“三小姐刚一走,徐妈就死了,三小姐觉得,这徐妈的死跟您脱得开关系么?说不定就是您对徐妈说了什么,徐妈害怕,这才自杀死了。”
子时左右,那不正是自己见过徐妈之后离开的时间么?
可见这大夫人做事果然雷厉风行,竟然这么快就对徐妈下了手。
估计是徐妈知道的太多了,大夫人要杀人灭口吧?
稳了稳心神,不卑不亢的盯着梅妈,“子时死的又如何?我昨天夜里是见了她,可我走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么?”
“你凭什么说她的死跟我有关?”
梅妈也不笑了,当下朝着丫环们招手,“你们这帮作死的奴才,还不来绑人?!”
几人立刻把夏沫团团围住。
海棠急得不轻,生怕小姐吃亏,急切切的冲过来,硬是用她那柔弱的身子板撞开一个丫环,指着门外的方向,“小姐快逃!”
夏沫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下手这么快,她一口气都没喘呢,对方的手便又掐了上来。
海棠刚刚撞开的口子立刻被梅妈堵上,笑嘻嘻的盯着夏沫,“三小姐,您真的要走么?”
当下往后退开一步,让出口子出来,“老爷和夫人已经报了案,眼下官府的人已经来了,胡妈已然被抓,现在外头都说是小姐指使胡妈杀了徐妈,三小姐若是要走,梅妈也不拦着,只是你舍得胡妈就这么死么?!”
夏沫傻傻的站在原地,她竟然不知道一夜之间,这事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小姐,快走,别听梅妈的!”海棠催促着她去收拾衣裳,又朝着杜鹃道:“杜鹃,你是死的不成?还不赶紧收拾好东西让小姐走!”
杜鹃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便急忙奔时间去收拾东西。
夏沫却是按住了海棠的手,也叫住了杜鹃,“海棠,杜鹃,你们都别冲动,眼下事情已然发生了,咱们就得平静面对,如今她们都巴不得我逃走呢,一旦我逃走,即便我没有杀人,也成了潜逃罪,整个东临国都通缉过,就这么走了,到哪里都是通缉犯一个…”
“这…这…”海棠懊恼不已,随即又向夏沫道歉:“小姐,都是奴婢不仔细,想的没那么长远,请小姐恕了海棠的罪。”海棠自然是心疼自家小姐的,三小姐待自己不薄,如今小姐有难,她这当奴婢的,想的最多的便是小姐的平安。
她认为只要小姐离开了这里,只要没被这些人抓住,便就是平安的,哪里想的到那么长远?
夏沫摇摇头,“不妨事…”拍了拍她的手背,“海棠,你且放心,我没有杀人,怕见官做什么?”
“她们不是希望我成为逃犯么?我还偏偏就不逃,非把事情弄清楚了不可!”
“你和杜鹃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坐在这里,安安生生的等我回来,好吗?”
海棠疑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