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梁氏正闷闷不乐的陪着二夫人金多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梁氏自然知道金氏来的目的,不就是替夏向魁做说客来说服自己让霜白嫁给那个能打死人的傻子么?
只可惜,霜白交待过她:不要着急,她自有办法。
眼下看着一脸红光的二夫人像只孔雀一般,梁氏觉得这心里越发堵得慌。
同是夏向魁的女人,金氏亦是妾,可人家活的有滋有味儿,日子比她这忍辱偷生逆来顺受的可是强太多了。
反观自己,一味忍让,一味容忍,得到的又是什么?
如今,竟是连女儿也要牺牲了么?
金多媚,单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媚生生的主儿,二夫人这相貌也着实对得起这名字,一看就是徐娘半老的风韵,不过,能叫这名字的人也出身也不高,这二夫人便是个青楼女子。
虽说是青楼女子,可是她伺侯夏向魁尽心尽力,又为他添了一男一女,怎么看都是深得夏向魁宠爱的模样。
单是看她流苏髻上的那枝羊脂玉的簪子,就知道她在府里过的风生水起,小日子好不滋润。
反观梁氏,虽然比这金多媚年轻几岁,看上去却像是比她还要老上几岁。
金氏抿了一口海棠递上来的茶,差点没吐出来,急忙扔下茶杯,把茶吐到了身旁的痰盂里,“我说三妹妹那,你好歹也是夏府出来的三姨娘,怎么能喝这么低劣的茶?要是叫外人瞧见,还以为我们苛待三妹妹呢!要我们夏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梁氏勉强笑了笑,垂了头去,“让姐姐见笑了,我这病拖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大夫说,不能饮茶…”
金多媚平日在府里就恨梁氏,如今见她还是美貌依旧,添了几缕病态倒越发让她显得纤瘦羸弱了,反而更生出几分叫人怜惜的心疼来。
当下只觉得这心口堵得慌,反正四下无人,这孤儿病母的还不是任由她欺负?
当下便忘了答应过夏向魁的事,立刻就变了脸色。
“啪…”金多媚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妹妹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姐姐若是不欢迎也就罢了,竟然用这般低劣的茶来羞辱妹妹,到底是何居心?”
“难不成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妹妹讨厌我?逮着机会就羞辱我?”
梁氏一向老实,见二夫人这撒泼的架势,便想着息事宁人,只垂着头,小声道:“妹妹别见怪,我这就让丫环再去买些好茶来招待你…”
海棠看不惯二夫的小人得声的模样,在一旁道:“二夫人,这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茶了,夫人平时都不舍得喝呢…”
金多媚睨了一眼海棠,“好个没规矩的丫环,主子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了?”
说到这里,金氏刻意扭了扭自己的腰,忿忿的看着海棠,“夏府大,规矩也多,这下人插嘴主子说话,我记得是掌嘴三十吧?”
说罢,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丫环丁香,“丁香,去,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二夫人在夏府只怕夏向魁一个,如今离了夏府,好不容易有机会教训梁氏,当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