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热情的把夏沫迎进门,笑的满面皱纹一脸春风,不时频频朝夏怡雪使眼色。“怡雪,你姐姐来了,还不快快见礼?”
夏怡雪急忙曲身行礼,“怡雪见过三姐姐…”
夏沫也不多与她废话,轻轻抬了抬手,“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夏怡雪起了身,忙又道:“三姐姐如今可不一样了,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这气场派头果然不一样,光是姐姐身上这套鸳鸯纹绣金钱镶牡丹的蜀锦衣裳。就得是富裕之家一年的开销。叫妹妹好生羡慕那…”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滴溜溜在夏沫身上转,嘴上说着羡慕夸奖的话,心里却把夏霜白恨个了遍,这人原是早就该死的人,如今不但掌握着夏府的财政大权,倘若真像娘说的那样,她还攥着夏府的地契,可真叫人好生嫉妒。
只恨当日在沁水园的时候没叫徐妈把她弄死,如今才使得自己和娘都成了这般田地。委实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
夏沫并不理会夏怡雪的拍马逢迎,微微一笑,“五妹妹这话说的,这衣裳算什么,姐姐那里比这衣裳好百倍千倍的衣裳都有,改日你到我屋里来,送几件与你便是。”
说着,又假装不经意的露出手腕里成色水头极好的玉镯,“咱们都是一个爹生的,岂有姐姐不照顾妹妹的道理?若是妹妹喜欢,尽管到我这屋里来便是,有姐姐的一份,便有你的一份…”
夏沫说这话,就是来拉仇恨值的,最近大夫人母女几乎没有什么动作,人那。最怕静下来,这一静下来,指定是在谋划更大的事,若然她们一直这样静着,待到她出嫁那天都不动手,她这一腔心思岂不付诸东流?
只有让她们的嫉妒之火熊熊烧起来,才会尽快朝自己下手,只有动手了,才能抓住她们的把柄,一举歼灭之!
夏怡雪当下面色一喜,“三姐姐说的可是真的?那妹妹我可就不客气了,等明儿我得了空,便去姐姐屋里转转。”
她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却不服气的紧,什么有她一份儿就有我一份儿!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分明是她不用的。拿来做人情赏给我用,我呸!夏霜白,你真以为本姑娘稀罕你那些破烂货?
你当是打发叫化子呢!
夏沫将另一只手腕上的玉镯也露出来,果然见大夫人和夏怡雪看那玉镯的眼神都变了,除了渴切贪婪之外,还多了一种占有欲,人的yù_wàng是可以无限放大的,一旦yù_wàng朝过了理智所能承受的范围,才会铤而走险。
“霜白这玉镯可真好看…”连大夫人都忍不住赞叹,直勾勾望着夏沫的手腕,恨不得把那玉镯抢过来,挂到自己的手腕上。
夏怡雪更是摇头唏嘘不已,“唉,像我这样的,哪里能跟姐姐比?姐姐是皇上钦定的王妃,一定是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幸福的当这一家主母,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哪里像我和娘?如今爹的日子不好过,一纹银子也挤不出来。纵阵大弟。
这不,娘想着三娘没有了,她便是三姐姐的亲娘,如今眼看着三姐姐要出嫁了,娘想以亲娘的身份,穿戴的体面一些送三姐姐过门,也好替三姐姐脸面争光,哪里知道,却连置办套像样的首饰的银子都没有…”
说到动情处,拿出锦帕抹了抹眼泪,果然是情真意切。
大夫人有多少银子夏沫不清楚,但绝不至于像夏怡雪说的那样,连套像样的首饰都置办不出来,不过是想从自己这里骗些银子花花罢了。
只可惜,她不是夏霜白,真正的夏霜白在她身体里睡着了,除非能有让她慌乱无措的事,真正的夏霜白才能出来,而今,只要她夏沫冷静的处事,便没有夏霜白出来的机会。
这个银子她不会给,因为白眼狼不值得同情,这会儿大夫人母女装可怜,一转身还不知道要怎么算计自己呢!
眼珠一转,朝着大夫人和夏怡雪笑:“大娘有心了…”
“我娘过世,大娘前前后后操了不少心,出了不少力,霜白感激不尽,以茶代酒,敬大娘一杯…”
自打进了屋进,一直说话说到现在,眼见霜白还站着,大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也拿过酒杯,“好好好,喝完这一杯咱们娘仨都坐下,一边吃一边说。”
夏沫举着酒杯,她是用右手拿的,右手上挂着试毒的银镯,那银镯自茶水中一带而过,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
因着试毒要有一点时间,所以夏沫只是举着茶,却并没有饮,而是继续同大夫人说话,“我知道大娘疼我,一直以来对大娘都心存感激,既然大娘要做首饰是为了我,那么这银子的事便由我来想办法吧,只不过…不知道大娘这套首饰需要多少银子?”
说话间,这试毒时间已过,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银镯,并未有任何颜色变化,便知道这茶中无毒,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大夫人听她接口,心中大喜,她说要买首饰是假,想骗点银子用用倒是真的,她在外头偷偷放高利贷,银子全都借了出去,那人说好一个月便还,如今已经过了七天还没有还,现下她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偏生皇帝住在夏府,这正常开销还是要的,若是再没有银子,只怕夏向魁头一个饶不过自己。
至于那高利贷,她倒是想收回来,可是那个赌鬼是个老头,不仅体迈年衰,更是穷得家徒四壁,就算她把老头卖了,也不值三千两银子,她原是指着这三千两银子周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