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开口相送,断没有拒绝的道理,当下便走过去,将一樽翠色欲滴的翡翠观音抱起来,“我娘生前一直想要一樽观音来着,今天大娘既然这么大方,那霜儿就不客气了,谢谢大娘。”
也不等大夫人说什么,抱着那一尺高的观音就出去了。
坦白说,这屋子里的东西虽然多,但都不值什么大钱,还有一些根本就是残次品,毫无看相,大夫人指着的那只牡丹花绘大瓶,根本就是个假货,大夫人瞧不出来,她却是瞧得出来的,既然这老毒妇开了金口送东西,那岂有便宜她的道理?
要拿自然就拿最贵重的东西,总得让她肉疼一下嘛。
夏沫又让大夫人打了收据,便抱着那樽玉观音同杜鹃一起离开了。
看着大夫人有苦说不出的那张脸,心里总算痛快了那么一下子。
正要出夏怡露的房间门,却见慕容瑄不请自来,恰恰将夏沫堵在夏怡露的房间里。
一行人见了慕容瑄只有下跪行礼,夏沫抱着那玉观音,生恐观音有失,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慕容瑄倒是没同她一般见只,撩了撩袍袖,“都起来吧…”纵大序号。
“霜白不必跪了…”
夏怡露一见慕容瑄来,还以为他是来瞧自己的,这一颗酸溜溜凉嗖嗖的心立刻就活了过来,站在那里,两只眼睛直直望着慕容瑄,片刻也不敢移开。
“殿下…”
她这一声叫的是情意绵绵,情真又意切,想想自己为了这个男人,牺牲到这般地步,竟然如今才见到他的人,这心里的滋味儿可想而知。
好心解毒却被打,那五十廷杖打在身上岂是那么容易就好的,事情过去半个月了,这伤口才开始愈合,只把这下毒之人恨了个透。
再加上这段时间慕容瑄追夏红芒追的紧,使得她对夏红芒的恨越发的深,连带着慕容衡也一起恨上了,纵使千般恨万般恨,在这见到慕容瑄的那一刻,所有的恨都成了灰。
谁叫她爱他?!
一段爱情里,谁先爱上了,便是输了,便永远都是先妥协的那一个。
慕容瑄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却在见到未戴面纱的夏怡露时还是惊了一惊,急急捂住了嘴巴才没让自己吐出来,好不容易稳下心神,急忙想找一口茶压惊。
他一时慌乱,竟然没有拿自己跟前的茶,而是拿了霜白的茶,一旁的大夫人急忙叫他,“殿下,那茶是霜白的…”
慕容瑄原愣了一下,一听大夫人说是霜白喝过的,二话不说,把一整杯都喝了下去。
看得夏怡露的眼睛都绿了。
哪知道那慕容瑄偏生还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无限遐想的看了一眼霜白,问侍女道:“还有么?”
侍女老老实实回答:“有的。”
“再给本殿下来一杯!”毫不避讳,举起那杯子又饮了一杯,又急又快。
夏沫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人这样是什么意思?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田地了,还想再跟自己重新来过?
可能么?
大夫人察觉到夏怡露失魂落魄,生怕她又动了怒气,急忙岔开话题道:“不知道二殿下前来有何贵干?”
慕容瑄来干嘛来了?
在云月居的时候,就听有人向夏红芒禀报,说是霜白去春发阁了,那夏红芒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别说是见霜白一面了,就是远远的瞧见了,霜白也是避开他走,弄得他这一腔心思实在不知该如何?
霜白的聪明加上红芒的能干,还愁自己失势?
在父皇跟前,他已然失势了,眼下他必须重新出击,夺回父皇的心,而他要夺回父皇的心,需要的无非是两个人,夏红芒的赚钱本事,还有霜白的聪慧。
所以他千方百计讨好夏红芒,这会儿听说霜白在春发阁,便赶来堵人了。
见这霜白,也顾不得还有大夫人和夏怡露在场,当场就向霜白单膝跪了下去,“霜白,我来…”
“我来是诚心向你求亲的…”
“请你嫁给我…”